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376章 以和為貴
  江面紅紅火火。

  帳內卻是冷冷清清。

  糜芳強忍暴怒,淡淡開口:“將軍這是何意,不想與我糜家一談嗎?”

  他立身帳中,心頭清清楚楚,這是一個下馬威!

  以至于直到此時,陸扒皮都沒有給他一個座位!

  “糜兄多心了,紅紅火火嘛!”

  陸遠若無其事:“一邊紅火一邊談,不礙事!”

  依舊沒有賜座!

  糜芳臉色緊繃,清清淡淡:“幾艘小船,將軍開心就好!只是江左雖大,卻無在下立足之地,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他糜家是徐州首富,他也始終養尊處優!

  即便面對徐州牧陶謙,也沒受過如此羞辱!

  “看來糜兄是不盡興啊,也罷!”

  陸遠悠悠一笑:“此處商船太少,無法為糜家公子賀,這是陸某失禮!明日陸某會親率五萬大軍,到徐州沿海走一趟,重新為公子賀,讓糜兄盡興!”

  糜芳腳步一頓,眼皮狂跳。

  還要進他徐州,燒他糜家商船?

  沿海商船,是他糜家命脈,而徐州之地,則已經事關他糜家性命了!

  誰知道陸扒皮進了徐州,燒完商船盡興之后,會不會揮手殺人!

  勢若捕食餓虎,這時候的陸扒皮正是一頭餓虎,四處捕食。

  還是得讓陸扒皮離他徐州遠點,最好南下交州打士燮去!

  糜芳念及此處,頓時回身,強擠出一絲笑臉,干巴巴笑道:“將軍客氣了,在下豈敢讓將軍如此費心!此次前來,正是為將軍解憂!”

  陸遠看了看郭嘉,漫不經心道:“奉孝,我軍有憂?”

  郭嘉手扶額頭,輕嘆一聲:“將軍,前后四百余萬難民涌入揚州,我軍所需糧草,不計其數!”

  陸遠微微點頭,側頭看向黃忠,鄭重其事道:“輕車將軍,我軍之憂,如何可解?”

  黃忠老臉一苦,沉聲感慨:“主公,如今之計,只好先向徐州借糧了!只是要養如此多的難民,也不知他們愿不愿借?”

  糜芳看著三人,不由瞠目結舌。

  這是一個陸扒皮嗎,分明是三個!

  那個小白臉獅子大開口,竟然說他揚州有四百多萬難民!

  這個老農更是恬不知恥,這么多難民,誰能養得起!

  如果能給他糜家,他們經海路將人賣去西域,得賺多少錢財!

  可惜陸扒皮這個瘋子,斷然不會同意!

  “將軍,在下奉家兄之命,帶著誠意而來!”

  糜芳再次抱拳,強顏歡笑:“我糜家世代經商,從不愿與官府為敵!如今將軍為了難民轉戰南北,我糜家深受感動,愿意為將軍貢獻一份綿薄之力!”

  他頓了頓,無奈一搖頭:“但是四百萬難民,我糜家養不起,一日都養不起!”

  他久經商場,深知談判之道,這種原則上的問題絕不能妥協!

  否則要養一日,陸扒皮就可能逼他養兩日三日,十天半月!

  就算他糜家有錢,也會為此傷筋動骨!

  “一日都養不起?那還是無法為陸某分憂啊!”

  陸遠看看糜芳,又看看黃忠,一臉沉重:“輕車將軍,如今困局,計將安出?”

  黃忠智珠在握,樂呵呵道:“此事簡單,糜家養不起,那是糜家吃飯的人太多了!死上四百萬人,少了四百萬張嘴,自然就能省出四百萬人的口糧了!”

  陸遠微微點頭,又看了看郭嘉。

  “將軍,死上四百萬人,此事也簡單!”

  郭嘉一本正經:“我揚州全軍出動,在徐州各城池逐個列陣,出來一個殺一個!同時令我揚州百姓,在各城池外澆筑火油,之后烈火焚城即可!人不會燒死,但會被濃煙嗆死!”

  陸遠再次點了點頭,目光隨意,看了看糜芳。

  糜芳卻是頭皮發麻,怔怔看著郭嘉!

  那個老農只是心狠,但這個小白臉卻是心狠手也狠!

  他徐州加一起都沒有四百萬人口,更何況他糜家!

  如果按這小白臉的計劃,以揚州大軍的強勢,確實可以做到烈焰焚城!

  其他各地諸侯沒這般實力,但揚州卻有!

  火油不怕水,護城河如同無物!

  揚州大軍也不怕他徐州府兵,各城池防衛儼如虛設!

  揚州更是有無數民力可以動用,此事荊州江夏已經受過教訓!

  幾日之間,一道水路防御,硬生生被挖成了一條大河!

  只要揚州集中兵力,各城池逐個爭奪,他們徐州就是待宰羔羊!

  無論是守在城內,還是出城野戰,都難逃一死!

  雖然屠城此舉,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但陸扒皮早已瘋了,還會管什么規矩!

  剛砍了沛王,殺了劉繇,轉頭就砸死了廣陵太守王朗!

  還有什么是這陸扒皮不敢做的!

  “將軍,以和為貴……”

  糜芳嘴角抖了抖,干巴巴笑道:“將軍需要什么,都可以談,何必為這點小事大動干戈!”

  他不敢再廢話,只怕陸扒皮心狠手辣,聽信了那個喪心病狂的小白臉之言!

  “以和為貴?”

  陸遠看了看糜芳,側頭向黃忠笑道:“輕車將軍,交州士燮,不是也要和我軍以和為貴嗎?還說為了難民,一切都可以談,只要求我軍進兵徐州!”

  黃忠一拔繡春刀,老臉肅然,鄭重點頭!

  郭嘉慢悠悠開口:“將軍,不只如此!只要我軍攻打徐州,士燮還愿意提供戰馬呢!”

  陸遠輕嘆一聲,看著軍帳上糜福留下的血跡,緩緩抽刀!

  繡春刀與刀鞘摩擦,一點點出鞘,“滋啦滋啦”作響,很是刺耳!

  “不,不,將軍!我糜家也可以談,我糜家也可以救護難民,也可以提供戰馬!”

  糜芳心中一突,看著軍帳上的血跡匆匆開口:“將軍,以和為貴,和氣生財,那個兵書,兵書有云,無約……無約……”

  他腦中發懵,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只覺得生死關頭,必須得說點什么!

  畢竟這個陸扒皮兇名在外,翻臉無情,殺人無算!

  一州刺史,皇親國戚,死在其手中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王朗,糜福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陸扒皮又對他拔出了腰刀!

  讓他在此時強裝鎮定,著實有些為難!

  “無約而請和者,謀也!”

  陸遠笑容滿面,好心提醒:“這點兵法,陸某懂!不過你可知另一句?合于利而動,不合于利而止,何也?為利而戰者也!士燮的戰馬都在路上了,你們糜家有人家快嗎!”

  繡春刀已經出鞘,他輕擦刀面,很是隨意!

  郭嘉笑吟吟開口:“一點兵爭之道,就別出來賣弄了!無非一句話,打仗只為搶錢!人家士燮雖然沒有糧食,但已經出了戰馬,我軍再不動作,就說不過去了!”

  黃忠一臉憨厚:“主公,不必跟他廢話!先砍了他,再把船燒光,他們糜家逃不掉!”

  他把玩繡春刀,隨意看了看糜芳,如同看一個死人!

  “不,不,和氣生財!”

  糜芳汗毛倒豎,喘著粗氣道:“我糜家……我糜家不只有戰馬,還有糧食!合于利而動,不合于利而止,將軍深知兵法,必定知道其中道理,交州士燮,如何能與我糜家相比!”

  他被郭嘉說得毛骨悚然,但總算找到了一點理由。

  只是被黃忠盯了一眼,卻是脊背發寒,好似死期將至!

  卻不知不經意間,他心中已無底線,為了求生,只有不斷妥協!

  匹夫奪志,正是如此!

  天下英雄,無盡豪杰,誰人不怕死!

  更何況他,本就不是心志剛毅之輩!

  “他說的倒有點道理!”

  陸遠手持繡春刀,一臉遲疑道;“奉孝,要不給他個機會,看看他和士燮誰快?”

  郭嘉還未回話,黃忠已經搶過話頭。

  “主公,不可輕信于他!”

  黃忠苦口婆心:“他是商人,毫無誠信,家有十匹馬,只會說五匹,回去跟家人一商量,必然會只謊稱一匹!士燮就不一樣了,一州軍侯,總會要個顏面,不會信口胡說!”

  他一臉憨厚,卻也說的振振有詞!

  “你放……你胡說!”

  糜芳分寸大亂,歇斯底里:“你們必然都是收了士燮好處,才會在此向將軍進奏讒言,但在下親自前來,正是為了表明誠意,與將軍化干戈為玉帛,以和為貴!”

  陸遠彈擊刀面,忽然看了看糜芳,滿面森寒,沒有絲毫回應!

  “將軍,將軍且慢!且聽我把話說完!”

  糜芳一個激靈,如墜冰窟,急匆匆道:“將軍,我糜家雖然資助過陶謙兩千匹戰馬,但尚有三千余匹!而我糜家糧倉,可筑一城,足以供揚州難民三日!不,七日!不對,半月!半月有余!”

  他雖是徐州富商,但見過的最大高官,就是徐州牧陶謙!

  陶謙雖然能言善辯,但既無領兵之能,也無霸道威嚴!

  而陸遠卻一直指揮千軍萬馬,于沙場百戰,養的一身好氣勢!

  目露殺機,便如上位者睥睨螻蟻,舉足可滅!

  加上之前種種蓄勢,瞬間讓他徹底崩潰!

  陸遠心頭怦怦亂跳,卻依舊面沉似水,盯著刀面道:“輕車將軍,你怎么看?”

  黃忠一臉為難:“主公,就怕他是耽誤時間,想趁機溜回家族,出海逃遁!如今大勢已成,徐州彈指可滅,何必再理會他!”

  陸遠面無表情,看了看糜芳,又看向郭嘉。

  “輕車將軍,你未免太過心急了!”

  郭嘉搖頭晃腦,慢悠悠道:“從徐州下邳到我揚州吳郡,不過跑馬渡江之間,幾個時辰而已!給他個機會,讓他試試又何妨!”

  他意思明確,先要戰馬,一點點來!

  “對!這位小白……先生說得對!”

  糜芳面色如土,太陽穴突突亂跳,卻依舊強忍恐懼,結結巴巴道:“將軍,最多兩個時辰,讓我試試……”

  他早忘了糜竺叮囑的底線。

  更忘了此行前來,要談的條件!

  生死關頭,其余都是奢望!

  “試試就逝世!”

  陸遠收刀還鞘,神色凜然:“輕車將軍,兩個時辰,現在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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