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三國第一紈绔 > 第501章 梟雄在野,劉備
  “一刻鐘……陸扒皮竟然只用了一刻鐘!”

  徐州廣陵,劉備手按荊州戰報,輕喃一聲,久久未語!

  如今他已任職廣陵太守,手握三萬大軍!

  大半生顛沛流離,終于得了這一席立身之地!

  麾下更有雄兵可用,也無需他再以皇族身份四處借兵!

  反而與徐州糜家聯姻在即,更是讓他如虎添翼!

  此刻正是他躊躇滿志,意欲染指中原之時!

  豫州之地,曹操與袁術久戰未決!

  這二人都視他如死敵,他也正想趁著二人久戰疲敝,畢其功于一役!

  揮師入主豫州,成為真正的一方諸侯!

  只是這份荊州戰報,卻猶如一聲當頭棒喝!

  讓他滿腔壯志,都不得不為此遲疑一番!

  回憶之前幾個月遭遇,好似遇到陸扒皮,就事事不順!

  諸侯聯盟討董卓,他意欲向公孫瓚借兵,陸扒皮卻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他有意讓二弟斬殺華雄立威,陸扒皮卻橫插一手,弄出個典韋溫酒斬華雄!

  他企圖向陶謙借兵,陸扒皮卻把諸侯推到虎牢關下,與董卓拼命,使得陶謙麾下無一幸免!

  他想要三兄弟合力戰呂布,一舉揚名天下,陸扒皮卻將他們與呂布一并擊殺,之后直接偷襲進京!

  雖然他們三兄弟僥幸未死,但諸侯聯盟之際,他的所有打算,卻都付諸東流!

  反而因為得罪了陸扒皮,被兗州劉岱一舉挑明了他皇族身份的可笑!

  之后他無論投奔袁紹,還是進入京城,前往益州,一路都成了他人笑柄!

  而他在荊州無法立足,也同樣與陸扒皮脫不開關系!

  之前陸扒皮逼迫他南下荊州,尋找的盧馬,使他險些錯過了諸侯討董!

  雖然他在荊州得了寶馬良駒,卻也因此得罪了黃祖麾下將領,與荊楚豪門生了嫌隙!

  顛沛流離,輾轉各地,唯一可喜的是,徐州糜家有心資助!

  可惜糜家為他準備的無數糧食,大量戰馬,最終卻被陸扒皮洗劫一空!

  所幸糜家的經商門路還在,財貨物資終究還能源源不斷,資助于他!

  而有糜家為他運作,徐州之地,陶謙終究會拱手相讓!

  哪怕陶謙對他依舊警惕,只給了他三萬兵馬!

  但陶謙的軟弱有目共睹,膝下二子陶商和陶應同樣不堪扶持!

  徐州各大世家,對于陶謙皆已心生不滿,急需一個強勢軍侯為他們戍守徐州!

  而他兄弟三人,正是不二人選!

  陶謙但凡有些自知之明,就該禮讓徐州,護住陶家血脈傳承!

  如果不識時務,那就只會如劉表一般下場,一家死得稀里糊涂,事后也無人問津!

  他則只需稍稍等待,之后推辭一番,就能名正言順,一舉成為徐州之主!

  可恨如此關頭,陸扒皮卻再次異軍突起,打斷了他的計劃!

  揚州軍先定交州,再吞荊州,速度之快,兵鋒之盛,讓徐州風聲鶴唳!

  如今揚州兵鋒昭昭,意圖最是明顯,下一步無非徐州,益州,抑或豫州!

  其中豫州空有地盤,短期內并無資源,相爭的曹操和袁術,又都是陸扒皮盟友!

  益州之地,則有四方天險,易守難攻,也不會是陸扒皮首選!

  唯有徐州,下邳與揚州不過跑馬之間,廣陵與揚州也只是一江之隔!

  雖然此刻揚州軍還在荊州,但他直覺卻已感到,陸扒皮必然已經盯上了徐州!

  如此時刻,他也不禁踟躕!

  這緊鄰陸扒皮的徐州或豫州,還適合他立足嗎!

  劉備念及至此,隨即快步走到沙盤前方!

  靜看沙盤上的長江走勢,不由眼皮一抖!

  陸扒皮的水師始終逗留長江……

  如果順流而下,到他廣陵之地,不過旦夕之間!

  而根據荊州戰報,陸扒皮麾下周瑜統領的水師,同樣強勢!

  江面爭鋒,一舉全殲了荊州水師!

  無論戰船,還是水師將士!

  如果陸扒皮的水師到了,他們徐州臨時改裝的戰船,還能守得住長江嗎!

  反而陸扒皮麾下鐵蹄,看似身處荊州,打著益州主意!

  實則卻是引而不發,隨時可以轉戰各地!

  “引而不發,原來是引而不發!”

  劉備再次輕喃一聲,卻不禁呼吸一沉!

  他看透了陸扒皮的計謀,可陸扒皮是以大軍謀劃,他竟不知如何破解?

  如果不能擊敗揚州水師,不能重創揚州鐵蹄,那就根本無從破局!

  反而陸扒皮如此深謀,簡直堪稱沙場老手!

  不能看破其計,只會死得不明不白!

  即便看透其謀,陰謀也會如陽謀一般,無從下手!

  劉備正在思量此局,屋外卻忽然響起一道破鑼嗓子!

  張飛風風火火進屋,兩眼放光,熱情洋溢:“大哥,陶使君來了!你怎么還不準備酒宴,款待一番!”

  “陶使君?”

  劉備從容不迫,隨意瞥了眼張飛,未發一言!

  二弟關羽還在操練兵馬,整軍備戰!

  三弟張飛卻為了一個陶謙如此熱情,特意跑來督促自己!

  雖然三弟也是想著酒宴,有借機痛飲美酒之嫌!

  不過三弟敬上而欺下,卻是一慣如此,本性難移!

  對待麾下士卒如同豬狗,動輒打殺!

  對待士人卻尊敬有加,推崇備至!

  始終不懂到底是誰在為他們賣命,誰是他們的權宜之交!

  可謂舍本逐末,因小失大!

  不過此事他已直言過多次,三弟卻依舊我行我素,從未改過!

  值此關頭,他也無意再理!

  只是張飛看著劉備動作,卻已氣得呼呼直喘粗氣,上唇兩邊橫向生長的胡須一翹,如同一只憤怒的豹子在房中急急打轉!

  “大哥,陶使君來了!”

  張飛鄭重其事:“陶使君如此才學,親臨我廣陵,你就算不設宴款待,也總該外出迎迎吧!陸扒皮一介匹夫,連沙盤這般奇物都不知保密,你又何必為他傷神!”

  他對陸扒皮的攻勢頗為不屑!

  只可恨無論大哥二哥,都不信他言辭!

  “陸扒皮并非不懂保密,只是沙盤于他而言,不過兵爭小道,他不屑為之!”

  劉備不為所動:“如同你上次搶了夏侯淵小女,夏侯淵騎兵追擊,三天五百里,五天一千里,已是極限!同是陸扒皮的高馬鞍和雙馬鐙,但陸扒皮千里奔襲,卻是何等神速?這才是陸扒皮的秘密!”

  他隨意點撥張飛,卻依舊沒有外出相迎之意!

  這正是他對待陶謙的姿態!

  如今揚州兵鋒正盛,徐州草木皆兵!

  整個徐州,恐怕除了他三弟,都已感到了危機!

  此時陶謙到來,自然是商討防御揚州事宜!

  只是陶謙手中,還有二十萬大軍并未交給他!

  此時此刻,他也無法再做翩翩君子,與陶謙宴飲取樂,虛與委蛇!

  否則無異于風雨將至,還在自家祖墳上載歌載舞!

  無論如何,這次他都得讓陶謙交出兵權!

  張飛還在琢磨陸扒皮的秘密,為何會比夏侯淵拼命時跑得還快!

  劉備也重新盯上了沙盤,認真思忖著應對之策!

  屋外終于有了動靜,正是陶謙帶著親衛,匆匆而來!

  “玄德,老夫不請自來,打擾了!”

  陶謙老臉緊繃:“時局緊迫,事急從權!老夫失禮之處,還請玄德見諒!不過老夫午時,另外收到一份荊州戰報,所述與天子相差無幾,卻并非出自京城!你來想想,會不會是我徐州盟友?”

  他見劉備并未出門相迎,當即就收起了徐州牧的威儀!

  畢竟如此時刻,他還需要劉備為他賣命!

  偏偏劉備這等梟雄,不見兔子不撒鷹,完全不像他那酒鬼三弟一般好騙!

  他也只好放低姿態,禮儀有加!

  “使君又收到一份戰報?”

  劉備面不改色,卻心思急轉,遲疑道:“陸扒皮主動將戰報交給天子,任天子將他的赫赫兇名公之于眾,本就耐人尋味!如今各方諸侯,無人會輕舉妄動!此戰報斷不會是我徐州盟友所為!”

  如今天下,還能活著的諸侯,絕沒有蠢貨!

  曹操和袁術不會與他徐州結盟,引火燒身!

  何況他三弟還搶了夏侯淵小女,讓曹操對他恨之入骨!

  而益州就算有心結盟,書信也是千里迢迢,繞不開荊州,豫州之地!

  他們前后收到的荊州戰報,時間不相上下,內容相差無幾!

  只能是深知荊州戰事詳情之人發送!

  劉備還在沉吟,陶謙卻已再次開口!

  “玄德,你對于陸扒皮,會不會太過警惕了!”

  陶謙搖頭晃腦,意味深長道:“未戰先怯,乃兵家大忌!劉表下場歷歷在目,玄德切莫自誤!天下人雖然畏懼陸扒皮如虎,但總有義士,敢于降龍伏虎!”

  他看似隨意勸勉,實則卻另有深意!

  “大哥,陸扒皮就是小人得志,一時得意忘形而已,你那么畏懼他作甚!”

  張飛卻接口附和,轉身看向陶謙,一本正經解釋:“俺大哥在陸扒皮身上,吃過太多虧!挨打的多了,心里總是有些陰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使君不必介意!”

  陶謙看了看張飛,險些驚為天人!

  老臉隨之一緩,啞然失笑!

  有這個酒鬼在,劉備要想成就大業,至少得推遲二十年!

  以自己的年紀,則是無需擔憂了!

  “三弟,閉嘴!”

  劉備臉色一青,掃了眼張飛,迅速恢復如常,言之鑿鑿:“所謂伏虎義士,不過荊州一條漏網之魚,魏延而已!不過他并未親身前來,就斷然不是我徐州盟友,使君不必考慮了!”

  陶謙神色一亮:“魏延?他想為荊州復仇?這豈不正是我徐州盟友!”

  “魏延是順勢而為之人,不會為荊州復仇,反而只會心向揚州!”

  劉備神色自若,繼而解釋:“此舉應該是魏延想引動亂局,方便他以軍功在揚州立身!只是陸扒皮主動將戰報公之于眾,他所料不及,此刻怕是也只能隱匿起來了!”

  他曾客居荊州,對魏延這個新崛起的小將也算了解!

  此刻提及,也自有心中無奈!

  陶謙卻是老臉僵硬,半晌才恢復神色,喘著粗氣道:“他不報答劉表的知遇之恩,反而會去相助揚州?他如此喪心病狂,就不怕身敗名裂,為天下英雄恥笑?”

  “武人風范,心向強者而已!”

  劉備面沉似水:“他心懷大志,卻跟隨劉表一介自守之賊!大戰已起,他卻不得信任,毫無兵權,對戰局頹勢有心無力!如此境遇下,他沒有臨陣倒戈,已經殊為不易了!”

  他對魏延興致不大,畢竟只是一個新晉小將而已!

  繞了一圈,也終究說回了兵權!

  “自守之賊……”

  陶謙頜下長須猛地一顫,不由連連劇烈咳嗽掩飾,咬著牙訕訕笑道:“魏延不過一粗鄙武夫,不知天下悠悠眾口,不提也罷!老夫此來,實則只是想問問玄德的防御之策!”

  他被陸扒皮說成自守之賊,始終引以為恥!

  可恨陸扒皮對他勒索敲詐,甚至砸死了他的廣陵太守王朗,他也毫無辦法!

  幸好他的隱忍得到了回報,陸扒皮轉身就把兵鋒對準了荊州!

  之后報紙鋪天蓋地,又把劉表說成了自守之賊!

  他也一度被徐州各大世家嘲諷,與劉表一般軟弱!

  如今劉表已經作古,音容笑貌,好似也沒走多遠!

  他這個與劉表同病相憐的,也不由物傷其類,心中戚戚!

  “揚州勢大,不可力敵,唯有堅守而已!”

  劉備神色坦然:“使君手握雄兵,必有堅守之道,我便不獻丑了!實則伯圭兄近日多有書信,力邀我兄弟三人北上幽州!如此盛情,如此信任,我也著實為難……”

  他側目看向張飛,輕聲唏噓:“你和二弟繼續去整頓兵馬吧!盡早歸還使君,我等也該動身了!”

  張飛一臉呆滯,稍稍遲疑道:“大哥,俺上次酒后,打死了公孫瓚的麾下,公孫瓚說……”

  “閉嘴!”

  劉備神色一冷,一口打斷,肅然道:“你酒后之事還需多說嗎!如果不是你搶了夏侯淵小女,曹操豈會揚言要來徐州屠城!如今伯圭兄不計前嫌,你若還敢廢話,就不是我兄弟了!”

  張飛嚇了一跳,大哥怎么突然這么大火氣!

  之前把大哥的夫人弄丟了,大哥也就嘆息一夜而已!

  如今為了公孫瓚,竟然以兄弟之名呵斥自己!

  可恨曹操要來屠城,那是糜家惹的禍!

  自己搶了夏侯淵小女,最多也就添把小火!

  只是大哥此時狀態,顯然不宜解釋!

  張飛閉了嘴,陶謙卻已膽戰心驚,失魂落魄!

  “玄德,你到我徐州多日,老夫待你如何!”

  陶謙胡須亂顫,咬著牙質問:“之前諸侯討董之時,你與陸扒皮恩怨如何!值此危急存亡之際,你若棄我徐州于不顧,你相比魏延如何?”

  他太陽穴突突亂跳,卻依舊振振有詞:“你素有大志,有以上三點,今后天下英雄會如何看你?是忘恩負義?還是膽小如鼠,恃強凌弱?抑或三者皆有?”

  讓他領兵堅守,面對陸扒皮!

  他只是想想就心中發突!

  此時劉備就是他的全部希望,他豈能讓劉備遠遁!

  哪怕厚顏無恥,也要曉之以情,動之以大義!

  “使君,我麾下不過三萬青壯,如何防御……”

  劉備大義凜然:“我知自己北上,必會招致非議!不過我留在徐州,于事無補!反而會使徐州兵力分散,讓陸扒皮有機可乘!不如讓我忍辱負重,保我徐州兵力渾然一體!”

  他長吁短嘆:“出此下策,情非得已,還望使君見諒!實則我已看透陸扒皮計謀,他無論如何掩飾,就是志在徐州!而我兵微將寡,能回報使君的,卻只有這些!”

  話已至此,他已經無需多言!

  陸扒皮兵鋒所向,已被自己識破!

  徐州若想防御,就要使兵力渾然一體!

  值此關頭,統領徐州兵力防御之人,會是陶謙嗎!

  這個懦弱之徒的唯一選擇,就是自己!

  “玄德之意,是陸扒皮必會攻我徐州?”

  陶謙神色呆滯,語氣孱弱無力:“連玄德的三萬大軍,三員猛將,都毫無抵御之力!只能匯聚我徐州所有兵力,才有機會應對陸扒皮的赫赫兵威?”

  他的確如劉備所愿,失魂落魄!

  “束手待斃,抑或放手一搏,只看使君決斷!”

  劉備心頭怦怦亂跳,神色卻依舊從容,循循善誘道:“劉表畫地為牢,以至于舉族被滅,死無全尸!至今還頂著自守之賊,宗室之恥的罵名,不得超脫!還望使君引以為戒!”

  他眸光微瞇,眉宇漸漸剛毅!

  心潮澎湃,自己已經堵住了陶謙的所有退路!

  自今日起,自己就不是顛沛流離,任人驅趕的落魄皇族!

  而是手握二十萬大軍,真正的一方諸侯!

  當然也是真正的皇室貴胄!

  血脈是單薄了點,年代是久遠了些!

  那又如何!

  “束手待斃,畫地為牢,我徐州沒機會了……”

  然而陶謙卻臉色一頹,木然道:“老夫這就回去書信,我徐州愿降!不行,回去來不及,就在你這書信!此外還有糜家,糜竺之妹,我徐州第一美人,總能讓陸扒皮先穩一穩!”

  他哆哆嗦嗦,翻出筆墨,這才抬頭看了看劉備,黯然道:“玄德,你要北上,就盡快離去吧!免得糜竺之妹外嫁,還要顧忌與你的婚約!”

  劉備呆了呆,腦中一陣發懵!

  難道自己用力過猛,把這鼠輩嚇傻了?

  束手待斃,畫地為牢,抑或放手一搏!

  這個鼠輩竟然毫不猶豫,就選了投降!

  “玄德,你回報老夫的已經足夠,盡快北上吧!”

  陶謙面無人色,戰戰兢兢道:“老夫得穩住陸扒皮,以便進京避難!你也不必擔心糜家,老夫會帶上他們!糜竺之妹嫁到揚州,也算是個歸屬!畢竟陸扒皮也還年輕!”

  劉備額頭青筋砰砰跳動兩下,險些破口大罵!

  這個鼠輩混賬,竟然說自己老邁!

  不過與糜家聯姻,關系重大!

  哪怕被嘲笑老牛吃嫩草,也要將糜家牽住!

  而這鼠輩的失張失志,也需自己補救!

  “使君,切不可如此慌亂!”

  劉備頭大如斗,卻言之鑿鑿:“以陸扒皮為人,使君若是未戰先敗,就沒了價值,失去了合作基礎!哪怕與他聯姻,他也斷然不會認賬!虎牢關前,他必會派兵阻攔!”

  他斟酌言辭,只想再次堵死陶謙的京城退路!

  只是終究不能感同身受,陶謙面對陸扒皮的壓力!

  虎牢關前,陸扒皮笑臉坑死了陶謙全部麾下,那是何等狠辣!

  長江對岸,陸扒皮親手砸死了陶謙的廣陵太守,那是何等兇殘!

  想讓陶謙抵擋陸扒皮,簡直是癡人說夢!

  “老夫明白這番道理,也知道你舍不得糜家美人!”

  陶謙如坐針氈:“不過我徐州有兵無將,不堪一擊,老夫別無選擇!老夫會任命基層將校領兵,再用糜家美人亂其心智,如此步步為營,總能讓老夫有時間進京!”

  他顫抖著老手,終于寫好了書信!

  不由分說,就已交到了親兵手中,直接發了出去!

  稍稍喘了口粗氣,就要匆忙離去!

  劉備緊緊握了握腰間刀柄,終究緩緩松開!

  如果此時殺人奪權,徐州二十萬大軍必會一哄而散!

  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已經忍了大半生,不差這一次!

  劉備面無表情,忽然側目掃了眼張飛,不耐煩道:“三弟,把酒杯放下!你不是有意要與陸扒皮一戰嗎!難道現在怕了?”

  他們兄弟三人,感情至深!

  不過他對張飛好酒,也著實難忍!

  之前弄丟自己夫人也就罷了!

  此刻依舊看不出局勢,竟然還在偷酒!

  “大哥,俺何時怕過!”

  張飛重重一頓酒杯,拍著胸膛,信誓旦旦:“俺不是跟你說過嗎,給俺三萬兵馬,俺就能讓陸扒皮進不了徐州!給俺二十萬大軍,俺就能殺進揚州,宰了陸扒皮!”

  劉備眸光微瞇,掃了眼終于駐足的陶謙!

  “壯士虎膽,老夫就給你二十萬大軍!”

  陶謙恍恍惚惚:“你無需殺進揚州,只需守住徐州即可!老夫還有要事進京稟報,路上會給你公文!不過糜家美人,能亂其心智,事關重大,你先操辦此事!”

  他不再多言,踉蹌著腳步離去!

  顯然不愿耽擱一刻,直接就要出發進京!

  至于誰來領兵,他才懶得理會!

  真正要用的手段,還是糜家美人!

  “大哥,他真給俺二十萬大軍?”

  張飛晃了晃腦袋,依舊有些不可置信!

  “事事謀劃,為何總被陸扒皮破壞……”

  劉備愣神:“此時給你二十萬大軍,條件是斷了我與糜家聯姻,這是虧是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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