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
想到這里的扶子春有一瞬間的神游太虛，她想著原來能感覺到被愛，和感覺不到被愛的，果然是兩個樣子。
感受不到被愛的秦衍隨便表面還是溫和縱容的，可其實他很沒有安全感，因為他不清楚她是不是隨時隨地都會因為一些小事而拂袖離開，所以他誠惶誠恐。而這種狀態下，扶子春再若是有所遲疑和隱瞞的話，秦衍就注定會胡思亂想，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只做出一幅完美的假象來面對她，有時候甚至眼神里的祈求還要多于愛意：
我可以忍的，忍著不去質問你究竟向我隱瞞了什么，我也可以裝傻充愣，只要你愿意繼續留在我的身邊。
而感受到被愛的秦衍縱容寬松，能尊重理解她的所有隱瞞或者欺騙，因為他清楚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不會強行撕開她的隱瞞去窺探她的秘密。他也從容松弛，眼神里的溫柔縱容幾乎都要泛濫成災，比起恐慌他們之間是不是要有隔閡來說，他更多的情緒是對她的心疼：
你可以不選擇將傷口撕開給我看，但我也希望你碰到難過挫折的時候不要自己一個人扛。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你選擇什么，我都理解并且尊重支持。
……
這兩者，還真的是天差地別啊。
想到這里，扶子春不由地啞然失笑。
眼眶濕潤。
她還是幸運的，即便她遭受了這么多的苦難，即便她的命堪稱天理不容。
但這個天道還是給了她秦衍啊。
她是幸運的。
看到扶子春突然這般笑起來，秦衍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但是難得看到這些天始終愁云慘淡的扶子春露出笑容，秦衍心底也是稍微松了口氣的，他寵溺地問她：“你笑什么？”
“笑……我就是因為單純的高興而笑，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秦衍又問，“想起來了什么高興的事情？最近我的心情還挺低落的，你說來讓我也跟你一起高興高興，可以嗎？”
說到最后的時候，秦衍還裝模作樣地擦了擦自己絲毫沒有淚光的眼角，做作無比又漏洞百出的演技逗弄的扶子春連心底的陰霾都消散了不少。
她能看到的前路的確還是迷茫的。
但是——
她身邊有秦衍呀。
“你最近心情不好呀？”扶子春輕輕地伸手勾住秦衍的脖頸，在他唇上吻了吻，眨眼問：“那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秦衍唇角的笑都快壓制不住了，卻還在強撐著做出悲傷模樣：“眼睛酸酸的。”
扶子春就湊過來再去吻他的眼睛。
“鼻尖也總是酸脹地厲害，總是想流淚。”
扶子春就又縱容地湊過來吻他的鼻尖。
“還有臉頰。”
“脖頸。”
“喉結。”
……
吻到心口位置時，扶子春終于像是發現了異常，而忍不住哀怨抬眼瞪他：“你故意的嗎？”
秦衍哈哈大笑，緊緊將她摟抱在懷里，他大方承認，“是故意的，但是這樣被你吻著的時候，能讓我感受到我正在被你深深地愛著。”
扶子春就哼了聲：“我沒吻你的時候，也在愛你。”
“我知道，你愛我。”
秦衍附身在她額間落下輕柔安撫的一吻。
如此鬧騰一番后，扶子春原本的郁悶沉重心情終于得以消弭不少，她趴在秦衍心口，打定了主意輕聲解釋：“我跟女帝的侍女去了女帝的住處后，意外得知了一件秘密，跟我的真實身世有關……”
秦衍溫和地聽著。
“這樣啊？”
“對，還有……”
外面秋意正濃，銀杏樹迎風搖晃。
滿地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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