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到最后女帝還是非常不理解，扶子春怎么就咬牙一根筋的，非要堅持將玉樹留下來，但是經過秦衍的這么一調和，她眼下對玉樹卻也沒有了過分的排斥和厭惡心思。
“留下他可以，但是我喜歡安靜，他如果再繼續這般吵鬧的話，我受不住。”
秦衍立刻說：“我自然有辦法讓他閉嘴。”
行。
女帝揚眉，再度提出了個要求：“在到長瀛之前，他如果還沒有恢復正常，絕對不能松開綁縛他的繩索。”
秦衍頜首：“這是自然。”
……
于是這件事情就這么被秦衍給調和成功了，扶子春雖有些心疼和歉疚，但最終還是從隱藏空間里拿出來了一種，暫時能讓人無法出聲的藥，喂給了玉樹服用。
“這樣也好，也免得他大吵大鬧反而傷了自己的嗓子。”
扶子春伸手摩挲著玉樹瘦削得甚至硌手的臉頰。
心疼非常。
“我雖然已經記不清，之前我被精神控制的時候見到你，究竟說過什么話了，但我卻也音樂還記得當時排斥和厭惡你的那種心情。”
秦衍輕輕地拍了拍扶子春的后背，做以寬慰。
“我當時好像也是那樣的盲目和偏執，只一味的覺得朝顧給我灌輸的理念是正確的，覺得，你既已拋棄我離開，那就絕對不可能會再次回來此處。所以等我后來再度看到你的時候，我也只覺得你是一占鵲巢的冒牌貨，即便你好言好語的跟我解釋，我也覺得你做那些都是為了騙取我的信任，你滿口謊話。”
“……”
扶子春想了想當時在攝政王府里的事，一時間都覺得頗為哭笑不得。
“那時候的你真的很過分。我甚至都覺得你要是一直都不相信我的話，那也就罷了，畢竟那我也可以跟別人解釋你是失心瘋了。可后來你好像學聰明了一點，你表面上相信我，但背地里還是排斥警惕我，甚至還好幾次讓流風去對我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要不是流風心底還是信著我懷疑你的話，我還說不準真的會中你的道。”
“是，我錯了。”秦衍的道歉賠罪從善如流，“還請夫人大人大量地原諒我吧，畢竟我那個時候也是被他人給精神控制了，我也日夜煎熬，苦不堪言。”
“……”
扶子春看著秦衍。
撞進秦衍眼眸深處的溫和笑容。
她明白。
秦衍之所以說這些，其實并不是為了獲取扶子春的原諒，畢竟扶子春早就已經不怪他了，他說這些話只是想讓扶子春能夠多多設身處地地想一想玉樹現在的境況。
他想讓扶子春能稍微地冷靜些許，再為體諒玉樹一些。
想讓扶子春不要因為一時間太過著急的氣惱，而做出什么傷人傷已的意氣用事。
秦衍在安慰她。
用這種辦法。
扶子春很了解他，幾乎是對上眼神的這么一瞬間，她就已經明白了秦衍的所有良苦用心——甚至包括于秦衍方才的那些話。
什么女帝之所以不想留下玉樹，并非是因為覺得玉樹吵鬧無理，而是因為擔心留下玉樹會給扶子春帶來什么未知的傷害。
一下就把扶子春和女帝的對峙，從“我不同意你留下這么個無可救藥的瘋子”拉到了“我舍不得你受傷”的層次上面。
女帝還想生氣。
卻也已經發泄不出來了。
所以最終也只能是似笑非笑地點評道：“你真是會懂得如何左右逢源的。”
……
扶子春輕嘆了聲。
憂心忡忡。
……
“我總覺得無論做什么事情，只要我自己能開心就好了，卻忽略了我身邊的其他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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