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泉先對她沒有絲毫的惡意。
甚至是還帶著幾分親切。
泉先在救她。
……
意識到這點之后，扶子春也不再掙扎，游著這只犬，先將它從海底拉向了海面后用力將其給推到了船上，女帝有些緊張地將扶子春扶起來。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還會掉到海里去？”
扶子春一陣心虛。
她不好意思說，畢竟無論如何卻也不好意思說，她是因為偷窺的技巧沒學到家才會不小心栽倒的吧。
“我……”
“總之沒事就好，快回去換一身干凈的衣服，免得受涼。”
扶子春怔了怔，目光透過女帝看向不遠處的朝顧，朝顧身邊依舊沒有那只白色的蝴蝶，此時正若有所思地朝著她看過來，晦暗的眼眸里盛放的滿是扶子春看不懂的情緒。
好像是帶著幾分關切的。
也好像是嘲諷。
還好像是一瞬間的費解疑惑和隨即的恍然大悟。
……
總之就是很怪就對了。
扶子春將腦袋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甩掉，然后點頭：“好。”
扶子春起身的時候，還不動聲色地小心翼翼擦拭了剛剛被泉先抓過的手腕位置，但她手腕都紅了，也都弄疼了自己，那份滑膩冰涼的觸感卻還是久久都未曾消弭。
太難受了。
剛剛她甚至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蛇給纏住了。
她最討厭的就是蛇。
即便有的蛇還是名貴的藥材。
她也討厭。
“咦，這些泉先剛剛好像卻并沒有沖上來撕咬我，這是為什么？”
“……”
女帝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道：“暫時就先別管這么多了，先回去換一身干凈溫暖的衣服。這一次沒有我叫你，絕對不能再出來了。”
“……”
女帝這次的神色異常認真。
扶子春一時間也免不得有些犯怵，也不敢再倔犟了，老老實實地領命退下。
走了一段距離，扶子春還不忘偷偷地回眸看了看，就看到剛剛把她推上船的泉先，此時正趴在船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方向。
在扶子春回眸看向它的時候，它還笑了笑做以回應。
只是——
它的相貌在扶子春眼里著實恐怖陰森，以至于這勾唇笑起來的時候，扶子春即便知曉它對自己非但沒有惡意卻還很是喜歡，但一時間卻也感覺莫名地脊背發涼。
就好像——
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
太嚇人了。
所以在這只泉先對她笑了笑的時候，扶子春甚至也不敢給這只泉先做出回應，就匆忙地鉆進了船里。
泉先：“……”
疑惑。
它茫然地轉頭看向女帝，似乎是在無聲地詢問著什么。
女帝還沒有給出答復，倒是旁邊的朝顧先輕蔑不屑地冷嗤了聲，“委屈什么？她又不是不喜歡你，她不過是害怕你而已。”
“……”
聞言，泉先碧綠色的眼睛里疑惑的情緒就更多了。
似乎是在疑惑害怕是什么，她又為什么要害怕它。
女帝無語。
女帝淡淡地道：“不要聽朝顧的話。她并非是害怕你，只是跟你的關系暫時還不夠親近，才想要跟你保持一些安全的距離而已，等她了解了你，她自然會喜歡你的。”
“……”
泉先高興了，桀桀桀地笑起來。
“好了，快去前面領路，本君也是時候該回長瀛了。”
“嗚哇！”
……
船只便也突然更換了方向。
忽有夜風吹拂。
吹得女帝寬大的衣裙袖袍獵獵作響。
女帝瞇起眼睫看向朝顧，朝顧也是在抬眼看了看星象后，重新看向了她。
兩個人的目光相撞，又一觸及分。
兩個人不發一言，但瞬間，彼此間都懂了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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