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并不在故事里面。
那么大祭司所做的一切應當都只是作為接神者，感應到了天道的指令而行的。
阻攔朝顧，勸她收手。
也都是天道對他下的指令。
不是他的私心。
……
女帝這般敲打她，也是為了讓她能盡快地認清楚這一點，好從此忍下她的好奇心，而停下對大祭司的疑惑和探究。
也是。
說句不好聽的，大祭司也只是個打工負責傳話的。
她去指責控訴他，實在沒道理。又或者試圖從他嘴里撬出來更多的話——若是撬不出來也就罷了，若是撬出來了，指不定大祭司還要被天道如何懲罰來著呢。
實在，不好。
所以扶子春明白了女帝的深意后，也就恭敬應下了。
“我明白了，姨姨放心。”
“……”
女帝抬眼將扶子春從頭到腳打量個遍，看她神色坦然認真，并無任何不忿或者怨恨的情緒在，才在心底重重地長嘆了聲。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女帝伸手替扶子春拂開發間落下的細碎落葉，又輕聲說，“現下已經立春，再過幾天就要到雨水了，而到雨水的時候，海水會稍稍往上蔓一些，看守歸墟之井的擁沙也會有所懈怠，到時你們下歸墟之境會更為方便一些。”
“啊？雨水，那不就也快了嗎？”
女帝頜首，又提醒道：“的確，所剩時間不多了，所以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就好好教那只泉先說話吧，畢竟如果你遲遲教不會她靈活運用人類語言的話，沒人給你們領路，你和北歌二王爺恐怕都會有些煩惱。”
“我明白了。”
女帝的意思很是清楚直接——
處理你自己的事。
其他的事，目前少管。
……
看到扶子春和秦衍回來，顧淵鷙和三笠很快都圍了上前來，“計劃可還順利嗎？”
“順利。”扶子春撇撇嘴，“但是卻反而被上了一課。”
“嗯？”
“哈？”
“不重要。總之以后長瀛云宮的事咱們還是少管，畢竟有這個時間，咱們還是先仔細思考一下怎么去歸墟之境吧。我姨姨說，雨水時節去歸墟之境是最好的，因為只有那一天，看守歸墟之境的擁沙才會有所懈怠。”
“說起歸墟之境，齋月方才，倒是又送了許多有關于歸墟之境的記載，和一張地圖過來。”
說這話的時候，顧淵鷙還頭疼地伸出手，指向了圓窗邊案牘旁邊厚厚的書籍，和一張案牘都放不下去而垂落在地的地圖。
扶子春大致瞥了一眼。
瞬間目瞪口呆。
“這么多？”
“看著是很多，可是，里面有用的記載卻是微乎其微。”顧淵鷙也跟著揉了揉自己的脹痛眉心，“之前齋月送過來的書籍不多，但那些，卻都是已經被齋月精心挑選出來的精品有用的信息。這些書籍之所以多，是因為齋月沒并沒有挑選，就全部一股腦地送過來了。”
扶子春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
阿這——
她腦袋里突然心念神動。
該不會這是她姨姨吩咐的吧？
其目的就是想讓她忙起來。
別多管閑事。
手也別伸那么長。
扶子春在想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一瞬間都恨不得兩眼一翻白——
直接暈過去算啦。
畢竟這里的這么多書，要是都翻找起來真的很要命啊！
……
但是已經到這種局面了，幾人也只能硬著頭皮盤腿圍坐在案牘旁邊，開始認真地翻閱記載這堆書籍里面的有用信息了。
翻找半個時辰不到，扶子春就已經是哈欠連天。
為避免真的一頭栽倒。
扶子春急忙說：“哦，對了，玉樹他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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