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陷在紛杳胡思亂想里的扶子春一時間并沒有聽清楚攢竹的話,她有些疑惑地偏了偏腦袋。
“什么?”
“我是說,如果想要救顧長殷,助顧長殷擺脫這些的話,還有一個異常簡單干脆的辦法。”
真的嗎?如果有這種辦法,攢竹又為什么一開始不說?
扶子春將信將疑地問:“什么辦法?”
“你肩膀上的蝶魄和紅梅林里的蝶魄雖為兩魂,卻本為一體,所謂命數都是息息相關的。如果你無法度化其中的一個,那殺掉其它的另外一個倒也算是一法。”
殺掉?
扶子春心思微沉了下,“殺掉?”
“也就是俗話說的讓她魂飛魄散,再不能害人。”攢竹揚眉,漫不經心的神態,“若是有厲鬼纏身,捉鬼的道人不是一般都會選擇捉住厲鬼后,就立刻將其打得魂飛魄散再不能輕易害人嗎?”
扶子春瞬間神色凝固。
魂飛魄散。
還真是好陰毒的方法。
“畢竟如果直接從根源問題上解決的話,那自然也不需要費盡心思,去做什么所謂的感化度化的事了。”攢竹漫不經心又閑適淡淡,“這樣只需要弄死你肩膀上的蝶魄,另一個蝶魄自然會隨之煙消云散,那么這個幻夢自然也就留不住了,你我也就都算完成了任務,可以重回長瀛云宮,顧淵鷙也可以回北歌去和顧長殷重新過回正常的生活。”
攢竹說到這里的時候,神色平靜地就像是一潭死水。
沒有情緒,沒有波瀾。
但眸色深層卻還是有暗流涌動,似乎是在蟄伏的兇獸在觀察著面前人的反應,再根據其反應而即時發作。
看到扶子春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沉思斟酌,攢竹又提醒道:
“這是最簡單便捷的辦法,咱們誰人都不需要以身涉險,并且還永無后患。”
“……”
扶子春垂眼,眼睫遮住她的情緒,連攢竹也無法窺探她其中情緒的分毫。
“怎么樣?是不是很心動?如果你同意的話,我立刻就可以告訴你如何殺掉你肩膀上蝶魄的辦法……”
“不用了。”扶子春臉色不太好地打斷了攢竹的喋喋不休,“或許在你眼里,以暴制暴的確是永絕后患的辦法,但是在我眼里,不是。”
攢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按照你說的辦法,那直接將所有犯過錯的人或者可能犯錯的人都殺掉,豈不也是永絕后患?可是這世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著以暴制暴就能完美解決的,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哪怕是犯過錯的人。”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情緒太過跌宕了,扶子春做了幾個深呼吸。
她補充說:“更何況我們現在知道的,也不過只是這個故事里的只言片語罷了,還有我們許多不知道的隱情在,或許蝶魄什么事情都沒有做錯,也是其中的受害者,那么我們又憑什么以懶省事為借口,就直接扼殺掉她所有的一切?”
攢竹眼底晦暗的情緒得以被撫平了些,但他仍然要問:“所以你寧愿去以身犯險,去面對那個梅林的蝶魄,也不愿意用這么簡單的辦法解決此事?”
扶子春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路之后,側目回頭看向攢竹,平靜又淡漠地仰頭,勾起唇角,倨傲無雙:“如果是你的話,難道你會選擇這么干脆地殺掉蝶魄來一了百了嗎?”
攢竹有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是被扶子春倨傲淡漠的眼神,給直接看到了自己的心底。
他的所有心思,在她的眼眸下,都無處遁形。
她看出了他的圖謀。
并以此來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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