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有些訝然地揚眉,因為她現在正坐在攢竹的書房門口,而怒氣沖沖的澹淡,卻是直接從攢竹的寢殿里出來的。
紅裙如火。
澹淡眼眸深處的怒意和殺意也絲毫不加以掩飾。
“我現在還沒有想說這些事。”扶子春生怕澹淡過來就直接不由分說地揍她,急忙伸手做投降狀,“只是如果我不這樣說的話,你們恐怕也不會出來見我吧。”
“……”
澹淡這才知道自己是被扶子春給騙了,她煩躁地嘖了聲。
其實動動腦子也知道,扶子春怎么敢對月羽說呢。
明明這么多人都對她三令五申過——蝶魄,攢竹,甚至女帝。
她回眸瞪了眼跟在身邊神色冷淡的攢竹,雙臂環胸,才又倨傲地看向扶子春:“你來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關于蝶魄和月羽的故事。”
“他們沒有什么故事,更何況你現在就算知道了他們的故事又有什么用,畢竟人都已經死了。”
澹淡對扶子春實在沒有什么好臉色,說著話的時候,簡直都恨不得擼起衣袖直接要動手趕扶子春走了。
“有人雖然死了,但有人卻還一直停留在過去。”扶子春知道自己現在跟澹淡說再多,恐怕澹淡也不會聽進心里去,所以她就咬牙看向旁邊的攢竹,攢竹總應該會比澹淡要清醒冷靜一點吧,她再三提醒,“一直這樣隱瞞下去,也并不能解決問題,剜肉補瘡實在不如釜底抽薪。”
攢竹的眼眸稍微顫動了些許:“你是覺得一直這樣瞞著月羽,不好嗎?”
“難道你覺得這就是正確的選擇嗎?是,的確可以瞞著他,雖能瞞著他一時,但還能瞞得了他一世嗎?”
扶子春知道跟攢竹說道理是能說得通的,所以她就也放棄了跟澹淡交流。
攢竹皺眉,他的確也不是特別看好于這種隱瞞,只是——
“你懂什么?”攢竹還沒說話,澹淡就已經怒不可遏了,“你知道月羽有著怎樣特殊的情況嗎?如果讓他知蝶魄是因他而死的,你知道月羽會愧疚多長時間嗎?他會愧疚一生,他的一生不跟我們的一生一樣,只有寥寥百年,他可以活很多很多年,這代表著,以后他的余生。都不可能走出這件事情給他帶來的陰影和痛苦。”
“你覺得隱瞞他不好,你是圣人,你善良高潔,可難道我們就冷血薄情,忍心將他當成石頭一樣來欺騙了嗎?”
澹淡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沖上來將扶子春給生吞活剝了。
“你覺得他也能擁有去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是——他的確擁有知道所有事情的權利,可是他不懂感情,他知道了這些事情卻沒有辦法排解他的痛苦和絕望,那個時候你又能怎么辦?你只想著要把這層遮羞布、把這層真相給揭開,你有沒有想過知道了真相后的他又該怎么自處?”
說到最后的時候,澹淡的聲音都近乎是那種帶有控訴質問的咆哮了。
扶子春沉默。
攢竹急忙抓住了情緒激動的澹淡的手,試圖緩解她暴躁憤怒的情緒。
緩了數息,他抬眼看向扶子春,冷靜地說:
“我相信你提出這樣的建議,并非是故意和有心,但是有時候,你的善心也可能會陰差陽錯地造就惡事。”
“雖然我也覺得一直隱瞞并不能解決問題,但是目前,這已經是最好的應對方案了。月羽的情況很特殊,跟正常人有很大差別。”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他們這般默契,倒是襯得她好像里外不是人了呢。
扶子春卻咬牙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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