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該不會覺得,你們的這些蹩腳伎倆真的就能瞞得過已經活了一百多歲的月羽吧?”
扶子春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你們明明比我更清楚他早就已經有了懷疑的心思,并且應該也去其中探究了,只是他并沒有繼續往深探——為什么?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問題的答案,沒必要再往深探,所以他干脆假裝不知道地在自欺欺人,而你們呢?你們卻也掩耳盜鈴似的在這里粉飾太平?”
澹淡罵罵咧咧:“胡說八道!我們明明隱瞞的那么好,所有人都沒有再提及過蝶魄的這個名字……”
“那你說,如果月羽真的不知情的話,那為什么他現在不允許任何人給他擦拭翅膀。”扶子春看向攢竹,“他應該并不是從蝶魄失蹤之后就不許別人給他擦拭翅膀了,應該也只是最近,才突然就沒來由地不愿意了的吧。”
還想著罵罵咧咧的澹淡詭異地沉默了數息,也敏銳地覺察到了這其中的問題所在。
月羽的翅膀每天都需要有人來給他擦拭。
——那他,又到底是在什么時候才不讓別人給他擦拭的?
唔。
澹淡知道。
因為在攢竹他們回來之前,澹淡還曾經擦拭過月羽的翅膀,那時候月羽只是一直在低聲念叨著春天什么時候會來,她覺得莫名其妙,卻也認真地解釋了:
“什么春天什么時候來,春天都快要走啦。”
得到這般解釋后的月羽就不說話了。
沉默地蹲坐在長階前。
仰頭看天。
但是澹淡并沒有發現月羽那時候有什么異常,只是在給他擦拭完了翅膀后,月羽突然像是從神游太虛的狀態里回過了神,他對她說:
“你明天不用來了,我不需要讓你來給我擦拭翅膀。”
澹淡當時還以為月羽是怕她辛苦,可直到現在——
過去一周了。
月羽真的沒讓她擦拭翅膀,卻也不許任何人再來觸碰他的翅膀了,他好像無意之間走入了一個死胡同,并且還心甘情愿地將自己困囿在了其中。
……
“如果咱們在正常交流中,會正常的提及你們或者提及蝶魄,提及所有人的話,那么就算月羽能察覺到什么異常,卻也不會往最深最壞的方面去想,因為我們正常的交流中提及了所有的人。”
扶子春輕嘆著,心平氣和地,試圖將其中的異常都跟他們攤開了說清楚。
她平靜地補充說:
“可是你們卻太過于關心他了,你們不允許任何東西去傷害他,所以就掩耳盜鈴一般的想要將蝶魄的存在在月羽的人生里徹底抹殺掉,他雖然為人淡漠了一些,但卻并不是石頭,你們這么多的異常和這么明顯的變化,他能感覺不到嗎?”
扶子春原本也是覺得,月羽可能真的就如女帝和攢竹蝶魄澹淡他們擔憂的那樣,無知無覺,很怕擁有感情這個軟肋,所以最開始的時候也的確想過不如就這么一直隱瞞下去吧,雖然不來厚道,但這么做的本意卻也是為了他好的。
可是——
就在她驚嘆地想要伸手去觸碰那雙巨大寬厚的翅膀,卻被月羽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狠狠拂開后,她摔坐在地,仰頭去只看到月羽居高臨下時的神情時。
她腦袋里突然就不合時宜卻又鬼使神差地,冒出來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他們都說月羽無知無覺,圣人心腸。
可是,這可能嗎?
這么一個活了這么多年的人,這么一個盛衰榮辱都經歷過的人,真的能在這么漏洞百出的環境下,卻還什么都察覺不出來嗎?
他的敏銳力明明這么強。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