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等扶子春故意為了激怒月羽而說的那些話說出來后,月羽雖然仍然無動于衷,古井無波。
但——
大祭司出現了。
大祭司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勸她并敲打她說從此以后不能在云宮,也不能在月羽面前提及蝶魄的名字,而是給她下了第二個命令——
讓月羽接受這件事情,并且走出傷痛。
然后扶子春就短暫地走進去了一個死胡同里。
怎么才能讓月羽接受蝶魄已經死去的這個事情呢?這很難啊。她一直圍繞著這個問題轉圈圈,可是就在方才她坐在這里無聊地翻閱書籍的時候,突然有一瞬間心念神動——
她一直只在意上半部分,卻沒來得及深思下一句。
大祭司應該也是清楚月羽是無知無覺,且將自己的七情六欲都封閉起來了的,那么他為什么會覺得月羽肯定沒辦法走出蝶魄已經死去了的傷痛呢?
除非——
除非月羽現在已經在傷痛里了。
只是月羽不說。
他一貫如此。
古井無波,好像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樣子。
以至于別人都看不出來他是否開心,又是否難過,是否石頭生出了一條裂縫,鐵樹上又是否長出了新的枝椏。
那么——
又該怎么做才能評斷月羽現在是否在傷心呢?
看他是否知道蝶魄已經死了。
而從月羽不許任何人觸碰到他的翅膀的這件事上,扶子春其實是能短暫地觸碰到他幾乎一觸及分的敵意的,所以從這件事情上也能看出來月羽應該是知道了,所以才會出現這么個詭異的態度。
……
扶子春說:“他其實早就知道蝶魄已經死了,只是你們在隱瞞他,他也同樣順勢地沒說而已,現在你們看到的他雖然表面上看,依舊是他,只是在他古井無波的下面,是荒蕪貧瘠的冰天雪地。”
扶子春看著澹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又去憤怒地看向旁邊的攢竹:“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也只是懷疑。”攢竹從善如流地垂眼說,“他太過內斂安靜了,我看不到他有很明顯的情緒波動,所以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他或許一直都在好好滴被我們安然無恙地瞞在鼓里,對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攢竹這次再度看向扶子春的時候,眼眸里就多了許多復雜的探究情緒了。
“直到后來,我聽說月羽突然就不許任何人觸碰他的翅膀,再聯想至以前都是蝶魄為他擦拭翅膀的,我就隱約覺得這其中似乎有問題,只是一直沒來得及查驗和探究,直到方才她說了,我才這也想明白,這其中的異常到底是為什么了。”
說完后,攢竹的眼眸里盛放了許多晦暗幽深的情緒,像是唏噓感慨,又像是觸景傷情一般。
幾人就都這么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甚至于方才還怒不可遏的澹淡,現在也無力地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低聲自嘲地笑:
“真沒想到我們都認識了他這么多年,最后卻依舊參不懂他,反而卻是被一個只見過他一面的人給看穿了。”
“我,還真是……”
攢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做以安慰。
隨即,又抬眼看向同樣神色復雜唏噓的扶子春。
問她:“你來這里找我,只是想知道月羽和蝶魄之間到底有什么故事嗎?”
“對。”扶子春認真堅定地抬眼看向攢竹,“我需要讓他盡快從這份平淡的傷痛里走出來,所以,我就必須要知道他先前所有的故事和經歷。只是其他人未必能站在我這一面,所以我只能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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