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嘖。”
扶子春意味不明地輕聲評價道：“看來你們兄妹之間，還真是感情甚篤。”
“是我虧欠他在先，他疼愛我在后。”小姑娘認真地說，“所以，只要能讓他安然無恙地度過十八歲的難關，喜樂康健，長命百歲，無論是要我付出什么代價，都不可惜。”
扶子春揚眉：“即便是你的命？”
“只要真的能救我哥哥，無論什么都不可惜。”小姑娘眼神堅毅，“并且我也堅信，如果我跟我哥哥互換的話，我哥哥為了救我，也一定會像我這樣無所不用其極。”
“……”
行吧。
“按理來說，你滿嘴謊話，我的確不想幫你，只可惜，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小姑娘疑惑地眨眨眼睛。
“我也有一個特別分外疼愛我，且最后為了救我而不惜放棄性命的哥哥。”
扶子春想起扶祁。
想起梅雨時節的酒漬青梅。
想起銀杏樹。
想起扶祁伸手觸碰她腦袋時，那異常溫柔繾綣的眼神。
想起他跟南宮的交易。
想起……
想起很多。
最后，她重新看向小姑娘。
“所以即便你滿嘴謊話，我依舊選擇幫助你。但是在幫助你之前，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的底線——以后不要再騙我，也不要再試圖騙我的朋友，如果真的讓我發現你在濫用別人的憐憫同情，為自己謀利的話，我怎么拉了你，就會怎么再把你重新推入深淵。”
扶子春不能接受騙子。
但是小姑娘可以救。
只是這小姑娘這些年來這般滾刀肉般地長大了，似乎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投機取巧的辦法，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想要糾正她的壞習慣的話，怕是不會太簡單。
所以——
扶子春只能瞇著眼睛這般提醒她。
也算敲打和警告。
“我可以。”小姑娘眼睛發亮，答應得干脆又直接，頓了頓才又很小聲地補充說，“我一定會盡量配合你改的，我答應你，以后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我絕對不會再騙人。”
“……”
嘖。
人不是一天長歪的，想要將其教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慢慢來。
“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救我哥哥了吧？”
扶子春：“……”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隱隱地感覺這小姑娘應該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她只是單純地想知道解決辦法。
嘖。
扶子春的眼神把小姑娘都給看的心中發毛了，提心吊膽了好大會，才聽到扶子春像是煩躁無奈般地嘆了口氣，說：“你們分開，他自然百病全消。”
“分開？”
“意思就是你們將此生不能再相見，你見他一次，他就會生場病，而你若是長久跟在他身邊，他必定會藥石無醫。”
“為什么？”小姑娘眼圈紅了，她費解地詢問，“所以我是災星，是我給他帶來了災難是嗎？”
“天理昭彰，終有循環。到底你們誰是誰的災星，我并不能斷定，我只知道，你們的確不適合長久的地繼續生活在一起。”
扶子春坦然平靜，她沒辦法做到面不改色地去安慰小姑娘，卻也沒辦法對小姑娘的痛苦而視之不見。
只能點到為止地提醒。
能聽得懂是最好。
聽不懂，她卻也仁至義盡。
“當然你也可以對我的話將信將疑，你大可以試試看。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去找你哥哥，過段時間后，再偷偷地去看她的身體到底有沒有什么好轉，你已經照顧了他這么多年，早就有了心得，他身體就算只是有了很微不足道的變化，也一定會被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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