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好奇地湊過去看，伸手試著去觸碰，那點點熒光受驚，振翅飛離。
“……”
真的是蝴蝶嗎？
還是像蝴蝶那樣的小動物？
扶子春也沒有去捉它們，相反還覺得蠻可愛，她未曾將此放在心上，繼續下潛，卻沒注意到那海蝴蝶方才棲息的位置，似乎微微發出了點綠色亮光。
……
再往下爬，就時不時地會碰到一些彩色綢緞一般的柔軟布條，順著水流海波上下翻涌著，離遠了些，感覺就像是身姿曼妙的舞女在翩翩起舞。
扶子春伸手抓住了，湊近去看。
色彩斑斕的綢緞已經被海水浸泡得不似以往鮮艷。
反而很淡。
顏色也透著幾分斑駁。
每條綢緞下卻也都還綁縛著一個小木牌，上面的字跡早就已經被海水浸泡得看不出本來模樣就，扶子春再認真，卻也看不出本來面貌，但想來，應該是祈福所用的。
那么這上面的字，應該也是一些祝賀他人，或者祈求神明保佑的話語。
扶子春覺得很有意思。
她好像路途了很多人美好的祝愿和祈禱，和許多人虔誠的眼神里擦肩。
她伸手觸到一個木牌，就好像隔著時光和幾百年前的人搭上了手背。
她能感受到那人滾燙熱忱的心愿。
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人對這棵神樹的尊重和敬畏。
感覺奇妙。
……
扶子春行走其中，小心翼翼地繞過這些祈福所用的木牌，試著往下繼續行，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后，她似乎窺到了有條綢緞綁縛著的枝椏上，似乎有一線生機。
“澹淡！澹淡——”
扶子春難掩激動地喊叫聲音，自然很快就吸引來了澹淡，澹淡皺眉前來，雖有疑惑卻也難掩激動，“是找到了嗎？”
“你看——”
澹淡激動地垂眼看過去。
枝椏上似乎的確有一葉新芽。
終于，苦盡甘來，澹淡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她甚至都不敢貿然伸手去觸碰。
疑惑地詢問扶子春：“是真的，但是接下來該怎么做？我立刻上去然后把月羽綁縛過來這里嗎？”
“不用這么復雜。”扶子春哭笑不得，如果真的需要這樣的話，那么最初就該直接綁縛著月羽下海，她解釋說，“月羽是歸墟國人，而扶桑神樹庇護著所有歸墟國人，接下來只需要將這一枝枝椏帶回去，弄碎了熬湯給月羽服用，應該就有效果。”
原來這么簡單。
澹淡一時間沒忍住心情復雜得很。
早知如此，蝶魄又何必——
哎。
不過現下也多說無益。
澹淡看著扶子春掏出一個小瓷瓶，又拿出一把尖銳的小刀，將那點新長出來的枝椏劃開，澹淡也就這么簡單聚精會神地盯著。
突然，也不知道是扶子春太過緊張害怕了，還是激動手抖，手中尖銳的小刀竟然還不期然地從她的虎口劃過。
“嘶——”
鮮血涌現出來，很快消失于深海。
扶子春眼瞳微震。
防護服……
破了。
“瓷瓶交給你。”扶子春強撐鎮定地將瓷瓶塞給澹淡，低聲跟她講解著注意事項，而澹淡也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咱們兩個，你才是大夫吧，更何況讓月羽擺脫束縛的事情也是你的責任，我憑什么要替你承擔風險？”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的防護服破了。”扶子春解釋自己真的沒有臨陣脫逃的念頭，但是天不如人愿，“這就意味著我的氧氣撐不了太長時間，而我的氣囊不再處于真空狀態下，也就沒辦法打開，沒辦法帶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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