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來后，南宮將箱子小心地擱置在讓旁邊，看向旁邊目瞪口呆的扶子春，疑惑地皺眉探究。
“你就是神樹的女兒？”
啊？
扶子春下意識地想反駁。
頓了頓，卻反問道：“你就是南宮？”
“我先問的你。”
扶子春卻理直氣壯地說：“但你必須得回答了我的問題，我才可能會回答你。”
“……”
十一二歲模樣的南宮，眼睛里的情緒很冷靜很平淡。
像是澈凈明通。
也像是空無一物的樣子。
“是我。”南宮并沒有拒絕否定什么，應了后，他還平靜地揚眉說：“現在知道我就是南宮，我就是可能會給歸墟國帶來災難的禍害了，你會怎么對待我？是跟那些人一樣，要把我燒死了拿去祭祀神樹，還是，大發慈悲地要把我驅逐出歸墟國？”
扶子春一怔。
扶子春有些凝重地皺起眉來。
“你不必這般妄自菲薄，畢竟我可從來都沒有這么說過，或者說覺得你真的可能是歸墟的禍害。”
“這種事還需要你說，或者你覺得嗎？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歸墟國的禍害。我遲早會給歸墟國帶來災難，就連我的父親也如此想，畢竟，我和他們任何人都長得不一樣。我沒有能夠帶來祥瑞的翅膀，也不明白他們整日里祭祀的神樹，到底庇佑了我們什么東西。”
扶子春卻是噗嗤地笑出聲來。
現在很詭異，她大致能確定眼前人就是后來她認識的那個南宮了，眼神一樣的，淡漠又平靜。
只是后來的南宮，似乎要更多了幾分悲憫感覺。
扶子春的笑容似乎打了南宮個措手不及，他疑惑地皺眉，詢問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雖然看似豁達明朗，實則卻在鉆牛角尖。”扶子春勾唇笑著看向他，“你說這么多，就是想跟我表明一件事，那就是你根本不在意這些傳聞和其他人的眼光嘛。但其實你說多就可能錯多，你說的越多，我反而覺得這件事情給你帶來的心理影響和壓力就越大。”
“其實，你自己也根本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這般豁達和灑脫，你很在意你為什么沒有翅膀，你很在意因為你沒有翅膀，別人對你的這些眼光和議論，甚至也包括你父親對你的忽視和不喜。”
扶子春偏了偏腦袋，淡淡揚眉看他：
“所以你在看見我的時候，才會對我有那么一點點的厭煩心思在里面。因為你也跟那些人先入為主，覺得我可能就是神樹的女兒，所以我天生祥瑞，而你卻從出生起就沒有翅膀，而被視做不詳，所以你嫉妒我。”
“……”
南宮澈凈的眼瞳里可以清晰地反映出扶子春的眉眼。
但很奇怪。
即便聽到扶子春這么說，他的眼瞳里依舊沒什么情緒——震驚疑惑，氣急敗壞，或者惱羞成怒，都沒有。
只有一片平靜的死海。
扶子春敏銳地瞇起眼睫，試圖分辨他到底是真的不在意這些事，還是他的偽裝功力實在是太高了。
數息。
南宮卻只是冷淡地扯了扯嘴角。
“最開始我的確有些嫉妒你，但是你剛剛的意思，難道是在說——你其實并非是扶桑神樹的女兒嗎？”
“我當然不是了。你想想看，我是人，而扶桑神樹就算是再怎么有神性，它卻也是一棵樹，人跟樹之間的生殖隔離在這里擺著呢，我又怎么可能會是一棵樹的女兒？”
扶子春無奈地擺了擺手。
“之所以我現在沒有否定這個別人強行給予我頭頂的光環，是因為我目前實在不得已，所以想要借用這個光環，去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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