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扶子春就發現了,自己即便現在要來了銅鏡,卻也有著諸多的不方便。
比如——
她現在可還抱著三歡呢。
雖說她早就已經想過了,一直抱著三歡的話,手臂可能會酸痛難忍,所以提前把放著三歡的襁褓綁起來,做成了一個簡易的背包,可是現在背著三歡,她因為長久沒有運動過的身體,卻還是沒走多遠就被累得氣喘吁吁了,結果現在,本來就負重前行,手里又多了一面沉重銅鏡。
復雜。
“那個……咱們可以再打個商量嗎?你現在先把這面銅鏡收回去,等到我什么時候到了月亮灣之后,你再將銅鏡拿出來讓我照一下,可以嗎?”
“……”
古老的聲音似乎忍無可忍。
扶子春甚至能想象到如果他有人類的五官的話,現在一定是被她這番操作給氣得吹胡子瞪眼了。
“你在秦衍面前恃寵而驕也就罷了,在我的面前既然也能無法無天。”
“我不可能將銅鏡收回的,如果我收回了,那么你就不要想再見到這個銅鏡了。”
天道恨恨磨牙:
“并且如果你再試圖討價還價而真的惹怒了我,信不信我就在你進入月亮灣的時候,偷偷地把你變成一個丑八怪。”
扶子春:“……”
有那么一瞬間,扶子春簡直無語凝噎。
“不是,你真的是天道嗎?氣性怎么這么大?我不過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干什么還要這樣搞?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一樣喜怒無常。”
古老的聲音冷哼了聲。
不回應。
“大不了我就不要你把這個鏡子給收回去了嘛,我拿著就是,雖然有點重,但是也不至于會將我累垮。”
扶子春撇撇嘴。
將銅鏡小心地收了起來。
百無聊賴。
夜色很重。
扶子春心底多少有些犯怵,就還是試圖跟天道打商量:“我現在不跟你討價還價這面銅鏡的事情了,總行了吧?我覺得反正現在咱們都挺無聊的,還不如聊聊天呢,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不可以呀?”
“……”
“吶吶,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成你是默認了啊。那么我想知道的是南宮現在既然夙愿已了,已經消失于這天地之間了,那先前借助南宮的力量而存活于銀杏樹上的我兄長,他現在到底在哪里?”
古老的聲音卻將這個問題輕而易舉地又丟給了扶子春:“你覺得他會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的話,還何至于要來問你?”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你不是已經知道,他已經死了嗎?”
“我……”
扶子春有一瞬間的怔愣。
是啊。
扶祁已經死了。
死了的人,還能去哪里呢?
“就是你猜想怎樣,他現在沒有了南宮的庇護,靈魂已經回到了歸墟之境,我猜,他應該很快就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了吧?不過也說不準,畢竟這世間六道輪回,或許他來生能夠真的做一棵銀杏樹。”
“……”
果然。
扶子春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她的哥哥已經已經不存在于這世間了。
難怪她對著銀杏樹說那么多的話也沒有回應。
古老的聲音似乎斟酌了片刻。
突然輕嘖。
他狀若無意地輕嘆著說:
“這樣吧,如果我現在再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如果你現在反悔,說你自己真的愿意做這個世界的神明的話,我可以將你的哥哥的靈魂從歸墟之境提出來,留在你身邊,你可以長長久久的留著他,跟他在一起,那么你愿意做這個神明,愿意做我的提線木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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