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汐顏本想好好刺激一下柳瑯玕,好逼他往前一步說出真相,能全力以赴配合徐與安的舊案調查。
結果——
可能是刺激太大,柳瑯玕病來如山倒。
“普通激將法而已,怎么著也不應該被嚇成這樣。”陸汐顏摸著額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現在他昏迷,想要從他嘴里撬出來什么儼然是不可能了。”
“無妨。”徐與安淡道,“他能不能開口不甚重要,左右當年的事已有少許眉目。”
“到底是怎么回事?”陸汐顏來了興趣,“柳大人是清白的嗎?”
“不好說。”
陸汐顏震驚了:“難道說柳大人真的有通敵謀逆的嫌疑?”
徐與安溫和地看著她:“我說的不好說,是因你為局外者,調查進展我不好對你說。”
“……”
哎。
司法機關辦案確實不能對旁人泄露進展。
理解。
“如今調查柳家案之事已然用不到他,你不必再費心給他診治用藥了。”將要離開的徐與安忽又似想到什么,鄭重其事地叮囑她道。
“可是他現在高燒不退又整日昏睡,我不給他治的話,他就算后來僥幸能不死,精神也會出問題。”陸汐顏于心不忍,“加之畢竟也是我刺激的他,還是救吧。”
徐與安覺得疑惑,就提醒道:“他曾幾次三番害你。”
“但他也付出了代價。”
“你就不怕他醒來會再來害你嗎?”
“怕,畢竟暗箭難防。”陸汐顏咬著下唇,為難道,“可是我是醫者,在我這里所有人的命都是命,上善若水也好、罪大惡極也罷,都稱得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命是最珍貴的東西,能救我自然就得全力以赴。”
徐與安揚眉:“哪怕是他?”
“不止是他。”陸汐顏正色道,“無論是誰。”
“你倒是……”徐與安扯起唇角,思忖半天總算斟酌出一個還算中肯的評價,“善良。”
“……”
其實你是想說愚蠢的吧。
看得出來。
意思明顯。
但說她愚蠢也好,說她圣母也罷,她就是沒辦法對柳瑯玕過于絕情——總覺得他雖可恨,但更多的還是可憐又可悲。
就伸把手吧。
之后愿意墮落或者向上,都隨他。
說完這些話,陸汐顏便親自送徐與安離開,她心思在其他事上,以至于沒能注意到她離開房間后,床榻上的柳瑯玕竟緩慢睜開了無神雙眼。
所有人的命都是命。
上善若水也好,罪大惡極也罷。
……
他的命,也值得。
前腳送走徐與安,醉梨苑就又來了個不速之客——元成渝正提著幾張人皮面具把玩,看到她時眼睛瞬間就亮了。
“妹妹,你來啦!”
看到元成渝,陸汐顏登時就想起秦衍前兩日說的那句“元成渝喜歡你”,登時再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元疆王有何貴干?”
看著陸汐顏恨不得離他八丈遠,元成渝黯然垂眼,但很快又興致勃勃遞上了人皮面具,解釋道:“元疆來信數封催我回去,我不得不走,但我想到初次見面時你似乎對人皮面具感興趣,就給做了幾張,另也外將制作方法給你抄錄下來,你可以學習一二……”
元成渝抄錄地很詳細,調配比例制作時間皆一應俱全。
陸汐顏動心了。
但隨即。
她又克制地將眼神挪開,眨也不眨地盯著元成渝問:“你想讓我做你的妹妹是嗎?”
元成渝怔了怔,又突然有些后悔,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他只能含糊哼道:“如果你想的話……”
“哥哥。”這一聲,陸汐顏喊得干脆又利落,“我爹和二娘,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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