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在啟程回元疆的馬車上,元成渝還在不住唉聲嘆氣,“早知道我就不說要認她做妹妹了,也好過如今她將我當做好哥哥,我卻想做她的情哥哥。”
趕車的云樓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行行好吧,別糟蹋人家。”
“唉……”
元成渝嘆息罷了,方抬眼重新望向奢繁的大晟皇城,哪怕已看不清了仍不舍收回視線,像是只要這樣望著,就能隔著都臺樓閣望見那讓他魂牽夢縈多年的清艷佳人。
“唉。”他又嘆,“人果然都是會變的。”
知曉元成渝說的是誰,云樓淡淡諷刺道:“但王上你一直都沒變。”
“你在夸我堅守本心?”
“我在夸你一如繼往的愚蠢。”
原本得意的元成渝當場抓狂:“咱們倆到底誰是元疆王,誰是保鏢!”
“……”
正在書房批閱奏章的秦衍收到流風回稟說元疆王已經離開皇城的時候,他眼睫稍頓,繼而卻只云淡風輕嗯了聲。
流風退下不久,徐與安便來了。
“我奉命調查出柳家案之事,發現背后種種證據竟都隱隱指向一人。”
秦衍瞇眼:“誰?”
“賢王。”
秦衍不覺詫異,只蹙起眉:“有證據嗎?”
“已經過去十余年,就算有什么證據也早就被湮滅在時光洪流中了。”徐與安神情雖然很遺憾,但眼神卻仍格外沉穩堅定,他將秦衍的反應盡收眼底后,似是若有所思,又漫不經心地道:“不過,賢王到底也算是攝政王您的兄長,但聽說此事后您竟連絲毫詫異都不曾有,是早就對他有了疑心,還是根本不信他會和柳家案有分毫干系?”
秦衍淡笑著拋回了燙手山芋:“你覺得呢?”
徐與安倒是也圓滑:“下官可不敢輕易揣摩攝政王的心思。”
“無妨,容你揣摩。”
徐與安唇舌間溢出聲淡然的笑。
“我調查過——十一年前,西蠻率兵來犯,他們來勢洶洶更做了完全準備,專門挑選在夏家軍元氣大傷之時來犯,一口氣搶奪我朝數十座城,西蠻有十萬將士,而我夏家軍卻只剩區區萬人,還大半皆是負傷之輩。可見那一戰無論夏將軍如何英勇、柳大人如何神機妙算,最后勝利的可能都是微乎其微的。”
秦衍揚眉,示意徐與安繼續往下講。
“可是那場仗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輸,因為它不僅關乎著夏將軍自己百戰百勝的威名,也代表著那場戰爭夏將軍一敗,西蠻及周遭邊城必定聯手同盟,直殺入皇城將大晟給分食干凈才肯罷休。”
“所以先皇和夏將軍應該都很清楚,這場仗,無論怎么打都是死局。”
“倒不如——用一人來掩飾戰事不力,將黎民百姓的不安化作怨念對準旁人。”
秦衍緩慢瞇起眼眸:“那一人就是柳敞意?旁人便是柳家滿門?”
“嗯。”徐與安坦然揚眉:“柳敞意沒有官職家世,死也無妨,但只要他一死,黎民百姓不會埋怨夏將軍打仗不力,相反他們還會替夏將軍喊冤叫屈,一腔怨念有處發泄,而西蠻有所顧忌輕易也不敢來惹暴怒中的大晟,因為他們也怕大晟所有人憤怒反抗,立誓要跟他們玉石俱焚。”
“聽起來有幾分道理。”秦衍眼神還是頗為淡漠疏離,“但這跟賢王有什么關系?”
徐與安冷淡勾唇:“那攝政王您不妨來猜一猜,這兵不血刃的一招是誰向先皇提的?”
“咯噔——”
本來興沖沖想向秦衍說柳瑯玕醒了且愿意配合的陸汐顏,當即便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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