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告訴了嗎？
差不多。
三笠將他的身世秘密和他的心頭月光都說了出來，還借著麻醉藥的勁頭跟她念了好長時間的佛經。
確實好像沒什么秘密了。
陸汐顏便點了點頭：“算是都知道了吧。”
三笠這個妖僧，倒是還算是個癡情的人呢。
秦衍清楚聽到自己心里有什么破碎的緊張聲音，但同時他又有些疑惑——他不過是碰到陸汐顏的臉頰，她都會臉紅心跳地不像樣。可現在若是她這么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知道那一夜和她春風一度的人是他的話，現在還不得羞憤欲死，怎么會這么平靜，還露出這些類似惋惜憐憫的表情來？
因為鬧出過笑話，所以這次秦衍有所提防和準備。
他試著清清喉嚨，問道：“那你要的報酬是什么？”
陸汐顏毫不猶豫：“暖玉。”
呼。
秦衍這才覺得心口巨石落地。
還好還好。
劫后余生般的慶幸也讓秦衍沒了繼續和陸汐顏插科打諢的打算，加之他也擔心現在神志不清的三笠會再語出驚人，便叫來流風將三笠給帶走，自己也借口要上朝而離開了，陸汐顏沒多想，她熬夜許久，也打算去好好補覺。
“王爺？”攙扶著三笠的流風有些忐忑，“三笠他是有苦衷的。”
“本王又沒說要懲罰他。”秦衍嘖道，“行了，給他弄一間房讓他休息休息吧。”
“是。”
天色大亮了，秦衍便開始更衣洗漱，但坐上入宮上朝的馬車時，秦衍又微微擰眉，終于想起了哪里不對勁。
他在醉梨苑里坐著，約莫有個把時辰。
如果陸汐顏和三笠一直都藏在床底的話，憑借著三笠說話的聲音音量和他的機敏聽力，他不應該長時間沒有察覺。
難道——是陸汐顏床底還有密道嗎？
上朝時，徐與安果然就著西城城郊山洪之事說了許多，小皇帝年歲稚嫩卻也分是非功過，只是他雖氣惱于秦煜辰的辦事疏忽大意，但想著秦煜辰到底也染病，便也只冷哼兩聲命瑞王暫且好好休養。
而說到這處，徐與安又換了話鋒：“瑞王雖經此一難，卻得遇了良人——先前罪臣之女章長怡，聽說瑞王染病后，毅然決然貼身侍奉半月，以至于她也染病且至今未愈。瑞王感念她的癡情和貼心，特想請求皇上，想要迎娶章長怡。”
這話一出群臣瞬間就都在交頭接耳。
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章小姐這般癡情實在難得，是該成全。”
“癡情？她再癡情也是罪臣之女！一介罪臣之女焉能進入宗廟？”
……
吵鬧得不可開交時，小皇帝看向全程沉默的秦煜辰：“瑞王何意？”
秦煜辰恨恨磨牙。
他從來沒想把這事鬧大，誰知徐與安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章長怡對他癡情一片，且同居半月定也清白不存，若他再不負責必定會落得惡名。
徐與安已經把他架在了火上。
他沒辦法。
“臣的確有娶章小姐過門之意。”
小皇帝慍怒，卻并未發作。
“章家到底是罪臣，就算昔日之過和章長怡無關，她也背負罪臣之女的名頭，所以正妃之位萬萬不可。”小皇帝道，“不過既然瑞王執意，那就讓章小姐嫁入瑞王府做側妃吧。”
秦煜辰恨得快咬碎一口牙，卻還得不情不愿地謝恩。
下朝后，秦衍還沒離宮，就被太后的嬤嬤叫住，他便跟隨嬤嬤去往了長春宮。
太后開門見山道：“攝政王，在側妃和郡主留在長春宮侍疾時，哀家貼身佩戴多年的暖玉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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