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記恨著秦衍說她蓄意勾引的事了，女子現在看他的眼神里盛滿了嫌棄不耐煩。
“你干嘛總跟著我？”
女子故意壓低了聲音，她應當還服用了些許可以短暫變聲的藥。
“你別跟著我。”女子滿臉都寫著晦氣，“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就算再勾引我，我也不會對你有感覺的。”
“……”
是的。
她就是記恨他剛剛說的哪句話。
嘖嘖。
你看，小小年紀多記仇。
秦衍聳肩攤手，也不在意她現在的身份是孤女，說的這些話端著的這番姿態有多冒犯，他從容哼道：“你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是本王不信怎么辦。”
“不信拉倒。”陸汐顏出了被污蔑的惡氣也不想跟他多費口舌，秦衍這人看似油腔滑調，實則城府頗深，她稍有行差踏錯便會被他看個透徹，甚至她現在懷疑他根本就已經認出來她了，之所以不拆穿，是覺得貓捉老鼠很好玩，“反正無論你信不信，我都有喜歡的人了，我喜歡的人溫和儒雅，溫潤如玉，就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我，帶給我希望，教給我道理。他那么好，哪里是你這種腌臜潑皮的混不吝能比的？”
陸汐顏是卯足了勁要氣秦衍。
話也是怎么過分怎么說。
秦衍原本是沒曾將她說的話放在心里的，直到后來聽著陸汐顏的解釋，越聽越覺得有點像徐與安……
想到這點，他唇角那從容促狹的笑終于有些掛不住了。
“你喜歡哥哥？”
陸汐顏點頭：“當然。”
“本王比你年長，也可以做你哥哥。”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有妻室了，還說不讓我勾引你嗎？”
“……”
嘖。
這個可能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但是男人的心都是瞬息萬變的。”秦衍不動聲色地揚眉：“更何況你又生得這么貌美。如果你愿意的話，等到回去本王就休棄了那糟糠，風光將你迎娶進門，如何？”
對著她這一張怎么看都平平無奇地甚至有些丑陋的臉，夸出來貌美。
可見秦衍要么眼瞎，要么臉皮厚。
不過不重要。
陸汐顏嬉皮笑臉地拒絕掉：“不行，你長得太丑了。”
“……”
秦衍瞳孔地震。
他還想為自己的顏值辯解一二，陸盛淵已經慌張跑來，“小女不懂規矩，若有冒犯還請王爺恕罪。”
“小女？”秦衍眼眸微瞇，又抓住了陸盛淵一處錯漏，“可大人方才不是說，這是受過你恩澤特來報恩的孤女嗎？”
“這……”
陸汐顏笑得眉眼彎彎：“因為大人方才就已經認了我做干女兒呀。”
“對。”陸盛淵立刻回神，不卑不亢地對上秦衍探究深意的目光，“我在滎臺長居，顏兒又不能在我膝邊盡孝，總覺得寂寞，想著我也和她有緣，便就給顏兒認了個妹妹。”
這種說辭倒是也能說得過去。
秦衍沒再刨根問底。
“現在我得帶著小女去拜見她二娘了，王爺，您自便。”
秦衍微笑著頜首。
看著陸汐顏跟在陸盛淵旁邊，明明還沒走遠，就已經迫不及待跟陸盛淵嚼舌根告狀時的生動面孔，他有短暫的分神，因為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陸汐顏有這般開心輕松的表情了。
不過——
他又想起自己方才將陸汐顏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并未看到她哪里有明顯的受傷。
沒受傷嗎？
那就好。
柳姨娘這段時間養胎竟還吃胖了些，笑起來時越發溫柔如水。
陸汐顏給她把脈，發現胎動一切正常，跟她說了許多閑話便要去給她抓藥煎藥去，結果剛出來卻看到秦衍竟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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