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汐顏原本還有點懵懂現下被這么一刺激特別清醒，她急忙去拽韁繩，但馬匹受驚顯然已并非陸汐顏能掌控住的，她任是再拽得緊也無濟于事，最后只聽一聲尖銳長鳴后，馬匹猛地朝后栽去——
陸汐顏瞳孔驟縮。
她連帶著身后的秦衍都重重被甩了出去！
云樓大喊：“小心！”
玉樹也驚慌大喊：“姐姐！”
……
“砰——”
陸汐顏和秦衍還是一同被摔下了山崖。
風聲獵獵。
秦衍仍在陸汐顏身后，二人齊齊往下跌。
電光火石間就在和大地要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陸汐顏似乎感覺到秦衍動了，她還沒回神，就被冰涼刺骨的水給侵蝕吞沒，連帶著剛才沒想明白的細節都伴隨著一同被淹沒。
“咳……咳咳……”
好容易從水里爬出來的陸汐顏被凍得瑟瑟發抖，云樓和玉樹也找了過來，玉樹用厚衣服裹住了陸汐顏，殷紅眼睛里滿是心疼和擔憂：“姐姐你沒事吧？你可嚇死我了。”
陸汐顏心里原本還在想著秦衍的異常，聽此倒是稍怔后，眼皮微揚，微妙地重復道：“姐姐？”
玉樹神色有些忸怩。
“怎么啦？你不喜歡我這么叫你嗎？”沉默了會，玉樹倉皇避過了陸汐顏投來的疑惑探究眼神，又傲嬌的小聲哼唧道，“不喜歡也沒辦法，反正我已經改姓陸了，這要是別人問起來的話，我不說是你弟弟，總不能說我是你兒子吧……”
“行了行了，我沒說不讓你叫。”陸汐顏好笑地打斷玉樹的喋喋不休，原本她初次見玉樹時還覺得他像個冷漠的狼崽子，好家伙，其實是個話多的小奶狗，“我只是有些意外，本來覺得你應該還會別扭一段時間，才會心甘情愿地叫我姐姐的。”
這種感覺其實還挺好的。
有個弟弟。
雖然并無血緣關系，但他眼神澈凈，雖然最初相遇時多為算計謀求，可后來相識后他收斂渾身鋒芒，像護犢的老母雞似的對她極為偏袒。
這就是有弟弟的感覺嗎？
有點陌生。
陸汐顏孑然一身太多年了，也是經歷了重重才對陸盛淵能卸下些許防備，而玉樹——倒還是她的例外。
那邊云樓也拿了干凈衣服遞給了秦衍，秦衍臉色煞白一絲血色都沒，整個人就如是水中浮萍、空中泡沫般，一觸就碎的那種。
云樓以為他嚇著了，加之他們都濕透了，便提議道：“側妃，不妨在此休息一天吧？”
陸汐顏看了看天色。
夕陽西下。
她便道：“好，玉樹你去撿點柴火來。”
云樓也接著起身：“我和你一起。”
他們走了后，陸汐顏便去包袱里翻找干凈的衣服，剛拿到手，秦衍便走了過來，他神色忸怩，手指正死命擰著自己還在不停往下滴水的衣角，他看向陸汐顏的眼睛也像是浸透了水似的，濕漉漉的。
陸汐顏被他盯著，好笑得很，可偏偏勾了勾唇角卻只能勾勒出一個略顯苦澀的笑容，便也不笑了。
她便只靜靜地看著他：“有事嗎？”
“……我可以解釋的。”秦衍唇色煞白，整個人就如是被覆了層白漿紙似的虛弱和脆弱，他眼神里也更多的是為惶恐不安，“我剛才并非是故意那么做的，我那時候……”
“我知道。”陸汐顏輕聲打斷了秦衍笨拙的解釋，“你其實并沒有那么信任我，所以才會下意識在碰到危險時，選擇將我放在底下當你的人肉墊子。”
她眼睫微垂，很輕地補充道：“我不怪你，所以更不會因此拋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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