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汐顏坐上了返程的馬車，還在想最后秦燁的那表情究竟透露出了什么意思。
現在的她，自然不會盲目地覺得秦燁是絕對的閑散王爺，他有圖謀在。
可是——
他那個表情就像是穩操勝券，又像是冷漠悲憫的神在冷眼旁觀兩個螻蟻打架。
高高在上，嘲諷悲憫。
“我之前就知道秦衍和賢王有仇，但是具體的什么仇怨我不太清楚，如今想想，秦衍十四歲的時候接到皇帝的圣旨要他返回大晟皇城，卻在途中被刺客追殺命懸一線——誰派來的刺客？皇帝還是別人？”
翠兒聽不太明白，眼神懵懂不知。
陸汐顏恍若未覺。
繼續往下盤。
“我懷疑是秦燁。”
翠兒露出不可置信的吃驚表情。
更加懵懂不知了。
“所以我故意去他的府中，就是想試探試探，秦衍被千夫所指的時候，他是不是真的會選擇袖手旁觀——如果他沒有動作，就代表他可能真的是單純想要看戲，如果他有動作，就代表他心里其實也是恨著秦衍的……起碼遠遠不如他表面上演出來的那樣疼愛兄弟。”
這下，翠兒似乎聽懂了，但也是似懂非懂。
“所以小姐，你之所以來賢王府，本意不是來給賢王治腿，也不是希望得到賢王幫助，只是來確定一下賢王是不是好人，會不會做傷害攝政王的事，所以以身試險地朝著賢王遞送了一個誘餌出去嗎？”
陸汐顏抿嘴。
嘖。
“不是為了秦衍。”她嘴硬道：“其實就是只想來試探試探賢王究竟是不是好人而已。”
“奴婢不信。”
“……”
陸汐顏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愛信不信！
陸汐顏被從攝政王趕出去后還恰逢攝政王帶著月璃郡主前去九品軒，如此修羅場畫面讓皇城的流言蜚語傳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廣。
怎么說的都有。
“月璃郡主為什么要將攝政王側妃趕走？她不過一介郡主，又不是攝政王妃，怎么能有這么大的權力？要我說肯定是攝政王給的呀，我聽說前兩天九品軒，攝政王都是只帶了月璃郡主去的。”
“九品軒那天我也在！但是后來攝政王側妃和徐大人都被叫到了攝政王的雅間呀。”
“那也是攝政王和徐大人有事要商。”
“等等攝政王側妃和徐大人一起去的九品軒嗎？怎么會是他們兩個一起，難道他們兩個早已暗通款曲——”
“有可能！我早就聽說徐大人沒做丞相之前，曾是先丞相陸盛淵府中的門客學生，那和攝政王側妃，豈非還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
“巧了，攝政王和月璃郡主也是青梅竹馬！”
“看來，攝政王和攝政王側妃不日就要和離了，說不準啊，月璃郡主就是抓到了側妃偷情的證據，才將她趕走的。”
“有可能，有可能！”
……
這些流言越來越離譜的時候，陸汐顏正和徐與安在二樓雅間嗑瓜子。
徐與安很是無奈：“為何寧愿破壞自己的聲譽，也要讓我幫你散布這些傳聞？”
“因為這是夏月璃的要求。”陸汐顏嗑瓜子嗑得死性，“賢王沒幫她，她就花大價錢去了黑市找人幫忙，結果好巧不巧——我之前為了找一個人也去了黑市，黑市里很多人都認得我，他們聽命于三笠，三笠不敢摸黑我，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想著來找你了呀。”
徐與安：“……”
還挺崎嶇。
主要是因為現在的黑市都是三笠的產業，三笠明確說過所有傷害攝政王府的事情都不會做。
所以，沒戲。
“哥，你猜攝政王府現在熱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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