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指著鼻子質問了,秦燁仍舊笑容溫和,他還透出幾分無辜的疑惑來:“我聽不懂陸小姐這話什么意思。”
“聽不懂?”陸汐顏揚眉,倒是也不愿隱瞞,她心里帶著火氣,也有些搞不明白秦燁。自己明明給他治好了腿和寒毒,他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硬是將她卷進權欲爭斗中,將她架在了這等進退兩難的境地——她實在想不懂緣由。
“這道圣旨,皇上因何而下?”
秦燁面不改色:“我怎敢揣摩圣意。”
“沒有賢王您的功勞嗎?”
秦燁笑了笑,倒是未置可否地道:“我只是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
“可是讓他發瘋的不是我。”
秦燁則不退讓:“但是瑞王發瘋后的絕大多數時間里,卻都在喊陸小姐的名字。”
陸汐顏忍無可忍:“他的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
“嗤。”
秦燁唇舌間難得溢出一聲帶著嘲諷憐憫的輕笑。
好在秦煜辰得了瘋病,所以在此院中留著伺候的下人極少,而章長怡也識相,自陸汐顏看到秦燁當即冷臉后,就不聲不響地退下,倒是給陸汐顏和秦燁騰出了足夠的空間爭吵辯論。
“陸小姐這話未免過分天真了些。”秦燁笑罷了,喟嘆道:“瑞王雖已瘋魔,但他的話卻透著七分真——比如他真的早已覬覦皇位多年,比如他確實對先帝之命多為不敬,比如他也真的對你癡心不改。”
“瑞王怎么想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早就已經和他和離一別兩寬,無論他只是不甘還是真有謀逆,我都完全不知情。”
秦燁無奈道:“這些我信,旁人能信嗎?”
“……”
嘖。
煩就煩在這點,即便她已多次表明過立場,但就是架不住皇城里喜歡八卦的那些人的捕風捉影。
也是因為原本陸汐顏對秦煜辰實在是太死心塌地了,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相信,那么多年的神情怎么就會在一夜之間徹底煙消云散。
“我的確愁苦于沒辦法和瑞王劃清界線,所以才想著恪守分寸,才會在瑞王府請我來給瑞王診治時,斟酌再三后借故推辭可是賢王卻在這時入宮,又將我跟瑞王綁縛在了一起——我真是不明白。”
“陸小姐有恩于我,我這么做其實也是想著償還一下陸小姐的救命恩情罷了。”
“報恩?”陸汐顏冷笑,“將作壁上觀的我拉進權欲漩渦里,也算報恩?”
“陸小姐苦惱于瑞王的糾纏,那何不如真的讓瑞王就此真的徹底瘋癲下去?到時豈不清凈?”
聽著倒是還不錯。
但——
“醫者仁心,我只會治病救人,不能知錯就錯。”
秦燁笑容從容:“只是將計就計罷了。”
“我不做。”
陸汐顏拒絕地干脆利落,甚至沒等秦燁循循善誘再說出點什么時,她已經當即轉頭就要走,秦燁皺起眉叫住她:“陸小姐。”
陸汐顏駐足卻不轉頭,只生硬重復道:“我不做。”
秦燁有些詫異地揚眉。
探究眼神在陸汐顏挺直的脊背之上來回游移。
陸汐顏若是恨秦煜辰,此時落井下石豈不是快哉?而若是還抱著愛意,那也不該袖手旁觀的呀?
怎么卻——
好像全然沒有興趣一樣。
既不暢快,也不陰郁。
秦燁覺得有意思,于是他笑了起來:“陸小姐不想卷進其中,自然可以,只是我卻不知陸小姐打算用怎樣的方法明哲保身?”
陸汐顏淡道:“我自有辦法。”
說罷,毫不猶豫再度抬腳就走。
見無法拉攏陸汐顏,秦燁卻也不氣惱,相反,他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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