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扶祁眼神懵懂好奇,語氣里卻透著一股無辜的冷血。
陰冷至極。
陸汐顏感覺自己被這股秋風吹得陡然間遍體生寒。
她是真的不理解。
救人是救人,殺人是殺人,哪有人殺了別人卻是只為了救人的?
“陸小姐該不會真的沒曾殺過人吧?”看到陸汐顏遲遲沒給出自己回答,扶祁好笑地搖了搖頭,嘖嘖感慨,“可是陸小姐的醫術明明特別精湛高超啊,甚至說這世間應當沒什么疑難雜癥能真的困擾住你——所以我就好奇了,明明之前大晟,甚至四國之間從未有一人能在打開頭顱之后還能康復無恙的,你卻敢操刀去做,且那人還真的擺脫病痛折磨一身輕松了。怎么,那次,難道是你第一次打開人的頭顱嗎?”
當然不是。
陸汐顏接受過不少開顱手術。
但那都是在消毒措施和醫療設施特別高的現代。
在這里,確實是頭一遭。
“我仔細觀察過那個叫袁沅沅的頭頂傷口,傷口很精細,你無論縫合還是敲開的手法都很穩當,足以證明這絕非你第一次打開人的頭顱,可是我又沒曾查出你給別人給開過頭顱——我就真疑惑啊。”
扶祁緊緊皺起眉,用天真的眼神問:
“你不曾開過幾十人的頭顱,是絕對練就不出那等精湛的手藝的,可是活人跟死人的頭顱卻又完全不同,難道都這樣了,你還要說你沒曾殺過人,沒曾將人解刨了,認真端詳其內臟和其頭顱內部結構嗎?”
陸汐顏聽明白了。
扶祁沒證據證明她殺過人,但是扶祁肯定是跟蹤了他們很久了,以至于在連云寨的時候他就躲在暗處。
他觀察著她。
藏在暗處看她給袁沅沅做了開顱手術。
許是她手法太嫻熟,所以他斷定她殺了人,且也在別人身上試驗過,所以才能做的這么精湛高明。
還真是……
愚蠢。
陸汐顏皮笑肉不笑:“就因為我第一次做開顱手術頗有技巧,你就覺得我敲開過別人的腦袋?”
扶祁無辜反問:“難道沒有嗎?”
“當然沒有,我之所以會做開顱手術,是因為我見我師父做過——就像疑難雜癥,雖然有的我確實我沒曾接待過那樣的病患,但是我師父留給我的書籍里都有記載,我只要跟隨他老人家的記載去治病就好了啊。”說到這里,陸汐顏還似笑非笑地補充了句,“難不成你以為我碰到什么疑難雜癥解決不了,還會將得病的人殺掉,再剝了他的皮肉,觀察他的內臟,查出他的病因,盤算如何診治嗎?”
扶祁反問:“你不會嗎?”
“當然不會!”
扶祁不相信:“可殺掉一個人做研究對象,能讓你少走許多彎路,能解救無數人的性命,你也不會嗎?”
“不會。”陸汐顏眼神明亮:“治不好是只我醫術不精,殺了人我就不配為醫。”
就算別人因為無法查出病因而將人解刨端詳了,但她卻絕對不會在別人不同意的情況下就這么做。
大體老師需要足夠的尊重。
更不能隨意剝奪其活人的性命了。
陸汐顏又露出警惕和厭憎的神情:“敢問扶祁神醫,走到如今這一步的你究竟殺過多少人,才成就了你今日神醫的名頭?”
扶祁認真想了想:“殺了一個。”
他還真殺了!
陸汐顏眼底的嫌惡之情絲毫不加以掩飾:“那看來我和扶祁神醫并非算是同道中人了。”說罷,她伸手就要關門,卻被扶祁伸手死死擋住。
扶祁笑容無奈:“陸小姐不問我殺了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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