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頭頂傳來的呼吸聲越發粗重危險，甚至緊繃的弦即將斷裂之時。
陸汐顏平靜地說道：“如果今天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即便他在跟我嘔氣，可聽到夏月璃這般耀武揚威地對我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沖出來，手忙腳亂地跟我解釋，說他跟夏月璃是絕對清白的，而并非是說什么他原本是想要出門跟我解釋的，但他看到了徐與安，或者正在跟我嘔氣，所以才賭氣沒出來。他雖然比你的記憶少，但他絕對不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然后陸汐顏就感覺到攬抱著她的這具溫熱的身體陡然一僵。
似是如遭雷劈。
很好笑。
半晌，她聽到秦衍似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了一句話：“可是你應該知道的，我和夏月璃之間清清白白，我不可能去吻她。”
“難道就因為我知道，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出來跟我解釋嗎？”
“……”
秦衍怔怔地。
他看著頭頂的薄紗曼帳。
一層旖旎之色。
“萬一有一天，即便我知道，但是我不愿意信任你了呢？”
秦衍更收緊了臂彎的力道，在察覺到陸汐顏憤怒拍打他的胸膛，咬牙說喘不過氣時，他才如夢初醒似的急忙松了些許力道。
“你得信任我，你必須得信任我。”
“所以你需要解釋。”
陸汐顏平靜地補充道：“哪怕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你也必須得向我事無巨細的解釋清楚。”
可是，解釋什么呢。
除了解釋一句他跟夏月璃之間清清白白之外。
還能說什么？
這些陸汐顏明明都知道都清楚，她為什么卻還要這么說？
“可是，他在處理章長怡后事的時候也沒有跟你解釋，你為什么不生他的氣。”秦衍怔怔地望著銀色月光流淌不進去的晦暗處，聲音平靜地像是沒有波瀾起伏的海，“流風說過，他也瞞著你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你幾乎從來不會跟他生氣，你對他總是很包容。而我，不過是沒有跟你解釋一件你早就清楚明白的事情，你就這般惱怒，為什么？我們明明是一個人，他經歷的事情我全部都經歷過，我經歷過的灰暗他卻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但是為什么你就是要如此偏心一個天真的蠢貨，卻對我要求如此嚴格，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顧此失彼？”
顧此失彼嗎？
偏心嗎？
陸汐顏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他們明明是一個人。
可又不同。
陸汐顏不明白，也搞不清楚，但是秦衍話語里的委屈卻是這么認真這么濃重。
他攬抱著她，拼命汲取著她發間的清香。
就像是溺水之人在抱著屬于他的最后那根救命稻草。
她聽到他低聲喃喃著：“明明我也沒做錯什么，你就不能也喜歡喜歡我嗎？”
說著，秦衍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頭頂，停在她腰肢的手也有點不老實。
陸汐顏像是想起來什么，又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提醒道：“我們前幾天才行過房事。”
“我知道。”秦衍將臉埋進她的發間，悶悶地應了：“你已經說過了。”
是跟那個天真的蠢貨。
……
他秦衍生起氣吃起醋來，竟然能連帶著自己都一起罵。
全然忘記了那就是失憶后的他自己。
陸汐顏更加平靜了。
“那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行完房事后的我并沒有喝避子湯。”她故意說了個謊，“而偏偏行房事時還不是我的安全期，而那天你又非常高興地跟我做了很多次，所以王爺，你猜我的肚子一個月后，會不會多出來個小生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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