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陸汐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突然回過神來了，她急忙捂住嘴。
但男人還是聽到了。
他皺眉，湛藍色眼瞳里盛滿了疑惑。
“你怎么知道這里叫做桃源鎮？”
陸汐顏嘴硬道：“你說的。”
“我沒說。”
“你說了，你忘了。”
“……”男人在陸汐顏一幅認真堅定的表情里，猶豫了數息，也沒有選擇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為什么叫女兒國？”
“……”這下換陸汐顏無語了。
這人連西游記都沒聽說嗎？
她想了想，“女兒國就是只有女人的國家。”
男人糾正道：“這里有男人。”
“你是說你嗎？”
“嗯。”
“女兒國也有過男人，但這不妨礙她叫女兒國。”
男人似懂非懂。
“你要帶我來的就是這里嗎？”為避免男人再度追問些有用沒用的問題，陸汐顏急忙轉移話題，“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些問題的答案了嗎？”
男人頜首，推門而入。
陸汐顏也跟著進去。
屋內也儼然是另外一番天地。
擺設裝潢如他本人般清冽雅致，白色花瓶里插著幾支白梅，案牘上放著一個正裊裊升騰著淺色煙霧的獸型香爐。
繪著流水美景的屏風。
一幅古琴。
雕甍的窗隱隱可見外面的朦騰雪景。
含蓄內斂，清冽雅致。
男人落座后，給她斟茶推送過去。
輕聲道：“你現在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我。”
“好。”陸汐顏配合地坐下，問，“你是誰？”
“我叫拜月。”
沒有用的答案。
“什么人？”
“守湖人。”
更莫名其妙的回答了。
算了。
陸汐顏換了一種問題：“你每過十年都要挑選圣女是為了什么？”
“為了守住桃源鎮。”
“你之前挑選圣女都是選擇的未出閣的女子，為什么這次卻選中了我，我已出閣成家有了愛人的。”
男人頓了頓，猶豫道：“不是我選擇的你，是它選擇了你，所以，我也只是順應它的命令將你帶了過來而已。”
“他？他是誰？”
“神。”
“……”
陸汐顏心底冷笑了兩聲。
只當男人在糊弄她。
“這里為什么只有你一個男人，沒有其他男人？難道這里真是女兒國嗎？”
“因為這里沒有別的男人可以踏足，這里是桃源鎮，和外界隔絕，只有十年才會有人拿到鑰匙打開一次。”
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陸汐顏不信。
“早在前段時間就曾有人從青澄湖底跳出來想要帶我走，但是陰差陽錯之下未能如愿，前幾天更是有人在我乘船游湖的時候試圖將我劫走，但是那人卻在上岸后不久窒息而亡了，那人是你們拜月教的人嗎？”
男人沉默了數息，平靜地道：“她是拜月教的死士。”
“是人嗎？”
“是。”
陸汐顏懷疑地問：“是人為什么在上岸后活活窒息而亡？你給她下了什么毒，還是精神控制了她逼她去死的？”
“沒有，她是不敢違背神的旨意，所以自戕而死的。”
陸汐顏眼神里寫滿了懷疑和可笑。
自戕而死，說得過去。
但人想自殺有很多的方法，咬舌、服毒、吞金、自刎，甚至于實在不行撞樹求死也可以啊。
活活把自己憋死。
陸汐顏不信。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誰能真的罔顧本能選擇這么痛苦的死法？
“那行。”她知道男人不會說，所以就也不再過多執著于這個問題了：“這里為什么跟我夢里的景致一樣？”
男人平靜地道：“因為這里是我按照青澄鎮重新修建而成的城鎮，你夢到的不是這里，是青澄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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