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歡呼雀躍地跑過來后,才發現了那個盤腿坐在火堆旁邊,身穿灰白色道袍差點和雪色融為一體的男人。
男人舉止談吐頗為溫潤清朗。
看到他時,并未因他年紀小就忽略他,反而還平靜起身沖他頜首示意。
但玉樹卻根本探查不到他的底細,按理來講玉樹的武功經過這段時間三笠有意無意的調教后,真真實實相比較以前已經好了許多,沒有武功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而武功稍微次等一些的他也能看得出來,甚至時間久了,他也能根據流風走路時的姿態觀察到他的武功該算是何種等級——即便攝政王府里誰都知曉流風的輕功乃是一絕。
可是玉樹看不出眼前這個男人的武功。
更看不出他平靜溫和表象下到底藏著的是什么心思。
越平靜越溫和的人。
城府越深。
于是玉樹瞬間眼神就警惕了起來,他快步走來將陸汐顏擋在了身后,側目問:“姐姐,他是什么人?”
陸汐顏還沉浸在道長方才說的那些話里無法自拔,一時間并未聽清玉樹的話,直到玉樹重復問了一遍后,她才懵懵懂懂地抬起腦袋,怔怔然地越過玉樹的肩膀看向那年輕溫柔的道長。
啊。
都到了這種時候,陸汐顏甚至還能抽出精神來想。
原來不知不覺,玉樹都長這么高了。
比她還要高一些了。
她站直身體,平視的時候剛好能看到玉樹的肩膀。
“他是位過路借火的道長,人家并無惡意,你休要對其無禮放肆。”
聽陸汐顏這么說,玉樹這才稍稍收斂了滿身的尖刺,繼續跟陸汐顏說道:“姐姐你不是一直都想趕快去皇陵的嗎,我恰好碰到往皇陵處送東西的馬車,咱們跟他們一起去吧,也省得再度迷路。”
這的確是最為穩妥的方法了。
難為玉樹。
大半夜空著肚子出去覓食還不忘記去找一些附近有沒有人。
“他們人現在就在那邊,姐姐,我帶你過去。”
陸汐顏由著玉樹拉著走了一段距離,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了身后的道長,她讓玉樹在不遠處等著,自己則折返了回去,這點時間足夠讓她從能盡快見到秦衍的興奮激動之情里抽神冷靜下來,她飛速地在腦袋里篩選著各種可能,所以為了最終可能會導致的走向,她不得不再來詢問一下。
“請問道長,如果我的氣運有朝一日被人汲取殆盡,我會有什么下場?”
年輕的道長眉峰微蹙,像是青山落了微雪。
他沉吟數息,不知是在斟酌言語還是在斟酌該如何告知她真相。
最終,他頂著陸汐顏認真的眼神,輕嘆著說:“人的氣運是有限的,若是被汲取殆盡,下場必定是慘死。”
“……”
這倒是跟陸汐顏猜想的差不多。
氣運和運氣不同。
運氣不好,那就不好罷,大不了平常就倒霉點,遇到什么事就不能再這么輕易地逢兇化吉也就罷了。
可氣運……正常情況下卻只會少不會多。
陸汐顏竭力平復了下心情問:“那,我的愛人,他知道他在汲取我的氣運嗎?”
年輕的道長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山人并不擅長卦象,一時實在難定究竟。”
“謝謝道長。”
陸汐顏恭敬道謝,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但她還是十分感激地從懷里要掏錢財給他,但道長卻拒絕了,陸汐顏猶豫了下,想著修行之人或許的確不喜歡俗世的金銀吧,她便道:“那道長可以告訴我,你的尊號嗎?”
“不必,有緣,遲早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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