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曾經隱約預感到，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可能會出現問題的時候，我就找來很多人做過類似的實驗，想要找出一個人來，將氣運之子救贖出孽海。可是我找了很多人卻通通都沒有用。無論是什么人來，都無法在氣運之子手下活過一周。后來，我就找到了你。”
這道聲音這般說。
陸汐顏皺起眉，“可是我沒有印象，這些事我也是在前幾天的夢里才隱約得知的，我在我那個世界死去，再度醒來時就已經在大晟了。”
“我在更早的時候就將你拉進來了，那個時候你還沒遇到秦衍。那時候，陸汐顏才剛剛和瑞王和離，在前去滎臺的路上出了意外，后撞到腦袋意外失語，才飄落到了北歌。”
陸汐顏想到夢里的自己，的確是不能說話，并且怎么都找不到緣由。
原來如此。
兜兜轉轉，原來是天意在中作祟。
“我本想著你或許也無法救贖氣運之子，所以對此并不上心，卻沒想到在你吃了失魂散死后，氣運之子竟會不惜為你放干全身精血，也要求跟你有一個來生和重來。那時候，我就知道，我選對人了，所以我就將你的靈魂拉到了這里來。”
“……”
陸汐顏聽懂了，她到這時候才終于全部聽懂了。
年輕的道長守著的那棵銀杏樹。
還有銀杏樹下滿地紅色的飄零落葉。
最后就是年輕的道長對她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語和勸告。
……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因為第一次將你拉過來的時候，我以為你不會成功，就沒曾在意，后來才讓你們走到那般慘烈結局，所以這次我需要在旁邊引導輔助，才能徹底救贖氣運之子。但是沒想到一年前我再次將你的靈魂拉過來的時候，竟然出了一些意外。”
聽到這聲音說到這里的時候，陸汐顏隱隱想明白了一點。
她揚眉：“因為我遇到了秦衍？”
“是。上次你跟瑞王大婚的時候，并未出過房門，所以也沒跟秦衍遇到。這次，你從婚房里出去了，陰差陽錯下，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導致于我在北歌等了你將近一年的時間卻也沒曾等到你，并且有秦衍在源源不斷汲取你的氣運，你的氣運一直在減少，所以整整一年的時間里，我都沒能準確找到你的蹤跡。直到你來了北歌。”
原來如此。
原來她之所以能來到這里，就是因為顧淵鷙。
她來這里是有責任有任務的。
但——
遇到秦衍，打亂了這原本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還有一點意外。”那道聲音頓了頓，又有些艱難地補充道，“就是氣運之子不知為什么會在前段時間里，突然就想起上一次和你之間發生的全部事情，他知道你是因他而來的，所以就想著馬上找到你，和你破鏡重圓，重新在一起。”
“好在這次，他只以為是自己的真心打動了上天，并沒有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相，那個世界就也還能正常運行。”
那道聲音說到這里的時候，似乎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氣。
“所以你接下來也不需要像你上一次那樣那般受罪受苦，你甚至什么也不需要做，只是愛他，就可以了。”
聽著這聲音語氣里的認真，陸汐顏忍了又忍，卻實在是忍無可忍地嗤笑出聲。
到后來，她笑得肚子都有點疼了。
迷霧的暗色也開始忽重忽輕。
似乎在疑惑。
“你是不是搞錯了？”陸汐顏笑夠了，才淡淡補充道：“畢竟早在最初那個我出現的時候，我就不愛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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