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他。”迷霧似乎有些激蕩，陸汐顏都能隱約感受到他的怒氣，“氣運之子自私偏執，他不會去做得不到結果的事情。你若是不愛他，他怎么會甘愿為你散去全身精血？你若是不愛他，他怎么會為了你不惜放棄生命，那般瘋狂偏執地愛著你？”
“我怎么知道？畢竟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陸汐顏聳肩攤手，表示了自己的無奈：“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愛上我，我只知道我不可能會愛上他，我也的確沒有愛上他。”
陸汐顏一直都特別清楚自己的擇偶標準。
提供情緒價值，互相包容相互扶持。
能聽懂她，能知錯就改。
溫和，沉穩。
或者就算是個偏執的瘋子，只要他能給她提供充分的情緒價值，能包容她偶爾的神經質，那么她也不介意的，畢竟她有時候也確實是挺瘋狂的。
但是像顧淵鷙的這種瘋，卻是踩在她的逆鱗上瘋狂蹦迪。
幼稚可笑又惡劣至極。
陸汐顏不喜歡。
還很厭惡。
“你不愛氣運之子是因為你后來遇到了秦衍嗎？”那道聲音似乎有些疑惑地這般詢問著，問罷了也不等陸汐顏給出回應，就又輕嘖了聲補充道，“那沒關系，我可以抹除掉你這個世界里的所有記憶，你可以和氣運之子重新再來……”
陸汐顏翻了個白眼。
至于嗎？
她輕嘆著伸手，做出抗拒的姿勢出來：
“我不愛顧淵鷙，無論是沒遇到秦衍的我，還是遇到秦衍后的我，我都不愛顧淵鷙。”
“你就算把我的記憶抹除，再來一百遍一千遍，我依舊不可能會愛上他。”
“除非你把我變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除非你覺得我這么個傻子也能救贖得了顧淵鷙。”
說著，陸汐顏又著重補充道：
“我可以去救贖顧淵鷙，雖然我的確不喜歡他。但是我還挺喜歡這個世界、喜歡這個世界里的很多人的，我在這個世界里感受過親情、友情和愛情，也品嘗過這個世界里很多的美食，得以見過這個世界里許許多多的美景，所以我非常不希望這個世界里所有美好的一切都隨之氣運之子的崩潰而徹底煙消云散。”
“但是我也的確不愛顧淵鷙。”
“就算是裝，也肯定裝不像，畢竟愛不愛的別人都能感覺得出來，更何況感情這東西怎么可能會有人能演得像呢。”
……
迷霧似乎被陸汐顏的這些話給繞暈了，這團迷霧散了又凝聚，凝聚了又散，折騰了好半晌才復雜地問道：“所以——你要不要救贖氣運之子？”
“救。”
“那就行……”
陸汐顏直接打斷了迷霧松一口氣般的聲音：“但我不愛他，我打算換一個法子救他。”
“……可是氣運之子他需要的是有人愛他。”
“就只缺愛是嗎？”陸汐顏若有所思，又認真地反問：“難道太子不愛他嗎？”
“是男歡女愛，兩情相悅的愛。”
陸汐顏當即一攤手，干脆地拒絕了：“那我給不了，我給你說過我不愛他。不然你就重新再找人去愛他吧。”
“……”
迷霧再次散去。
緩緩又凝固。
這次，他聲音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不甘心：“但是現在救贖他的辦法就只有讓他感受到愛，放棄沉溺于幻想，選擇好生地活下去，然后在太子過世后接手北歌，開啟一個盛世王朝……”
陸汐顏終于抓住了重點，她眼睛微微亮起，打斷了迷霧的話。
“所以，我接下來只要讓他選擇好生地活下去，即便我不跟他相愛，也是可以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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