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本來也不太想救贖他。”
陸汐顏聳肩攤手，分外坦誠：“如果你沒有拿秦衍的命來威脅我的話。”
就如二皇子拿清秀姑娘的命來威脅她吃下失魂散。
就如南宮拿著秦衍的性命逼迫她一定要讓顧淵鷙從這場夢魘里抽身。
沒什么區別。
都是威脅。
……
南宮瞇起眼眸盯她，半晌后卻只輕輕嗤道：“這個世界我是你們的造物主，我能輕易操縱風雨，也能更改善惡人心。如果沒有我的介入，人們只會如同野草般肆無忌憚的生長，那么世界就會徹底亂套——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這是事實。畢竟我是神，你不是，我有經驗，你沒有。”
身為高位的人大多都是帶著獨裁的霸道。
他們一時間聽不進去過多的意見。
只盲目相信自我。
“行吧。”陸汐顏也沒想著要用自己這簡單的三言兩語，就更改掉南宮的想法，她冷靜地聳肩攤手問，“現在我可以替你將顧淵鷙救贖出深淵，也能讓他按照你原本給他的路線走完他這一生，讓他承擔起家國重任——你總得給我點獎勵吧？”
“嗯，你要秦衍寒毒消退不是嗎？”
“對。”
“可以，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陸汐顏不知道南宮為什么要跟她討價還價，卻還是坦然地伸手示意：“您講。”
“你不愛顧淵鷙的原因，我已經明白了，我不覺得你有錯，但是我卻也并不覺得你會跟秦衍就一直能走下去。”
這話聽著有點意思，但是陸汐顏不太明白：“所以呢？”
“我現在給你兩種選擇，一，是我現在就能讓秦衍的寒毒消退，你身上被汲取的氣運重歸，但我同時也會徹底抹除掉你們二人的記憶。你們完全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新人生，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只是接下來你們將永遠不能和彼此相遇相愛。”
陸汐顏皺起眉。
這是，要她此后徹底跟秦衍結束。
“二呢？”
“二就是我現在就徹底抹除掉你們二人之間的記憶，如果你們在三年之內還能愛上對方的話，我不僅歸還你們的記憶，還將徹底解除你們身上的禁錮，你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白頭偕老。但是如果三年之內，你們并沒有再度相愛的話，那么你們就會按照你們原本的命數走下去——你氣運被汲取殆盡，凄慘死去。而秦衍思念成疾，加之寒毒發作英年早逝。”
說到這里，對上陸汐顏有些動蕩的眼眸后，南宮微不可察地瞇起眼眸，唇舌間溢出淡淡嘲諷悲憫的笑聲。
“兩種選擇，你選擇哪一種？”
似乎沒必要斟酌考慮。
無論是誰，都首先要權衡利弊后做出對自己最有益的決定，誠如陸汐顏所說，誰離了誰都能活的一如既往，而她也并非是將愛情看做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所以這個問題實在沒必要考慮，她一定會選擇第一種……
“我選擇第二種。”陸汐顏卻在南宮勝券在握的神情中，平靜地伸手這般說道。
南宮瞇起眼。
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短時間里出現了問題，不然他怎么好端端地能聽到陸汐顏選擇第二種選擇？
“你選第二種？如果不成功，你難道不要命了嗎？”
“能不能成功是以后的事情了，但現在——”陸汐顏卻勾起唇角，笑著補充道：“但是現在，我要愛情，我不要命。”
南宮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他臉色剎那變得異常難看：“可是你陸汐顏，根本不是愛情至上的人。”
“我的確不是愛情至上，我是秦衍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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