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卻干脆直接就地重新躺下,她也不想再報復,也覺得沒什么意義。
她就地躺平:“記得。”
“你是誰?”
女子冷聲譏諷,眼神明晃晃地寫滿了“你腦子有病嗎連我名字都不記得了?”,但是卻還是冷漠地解釋道:“扶子春。”
顧淵鷙:“……”
顧淵鷙:“懵。”
過了半晌。
顧淵鷙后知后覺,又醍醐灌頂。
竟然是這樣?
“所以你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你在說什么?什么我不記得了?”扶子春用異常懷疑的眼神瞥向他,“我記得我是誰,我也記得你是誰。話說回來,二皇子的婚期也將至了,卻在這時候將我弄到了殿下您的寢宮里,您就不怕自己再次惹怒國主被打入冷宮……”
“我不會娶別人。”顧淵鷙掩下心底差點滿溢出來的欣喜若狂,他忍住酸澀的脹痛,小心翼翼又近乎虔誠地道:“我愛的是你,所以除了你,我誰都不會娶。”
扶子春懷疑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幾分了然情緒。
“原來如此。”她斬釘截鐵地道:“真可憐,好好的人竟然就這么瘋了。”
“……”
顧淵鷙想反駁自己現在神智清醒,甚至這兩世間,他都始終感覺有迷霧遮眼,卻唯獨在此時,他得以能在萬念俱灰時,眼見青山。
于是他忍了又忍,卻還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他笑得那般開心,眼里卻還是源源不斷地落下淚來,一點一點砸在他的手背上。
是溫熱的。
卻又像是冰雪砸落在他驚顫的心尖。
他就這樣頂著扶子春懷疑憐憫的眼神,笑聲越來越大,甚至于笑到最后他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笑得全身驚顫,笑得淚流滿面。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扶子春默默地往后挪了挪。
神經病。
她想。
怎么這二皇子還是這么喜怒無常?
顧淵鷙很快就搞懂了當前的局勢——他原本以為是自己應該并沒有完全從夢魘里掙醒,所以他才能遇到扶子春,現下卻發現他已經醒了,北歌也是第二世的北歌。
唯一變了的是陸汐顏。
她醒來的時候忘卻了第二世的記憶,她已經不記得她作為陸汐顏而遇到的一切的人和事,只覺得自己是在吃下失魂散后睡了很長一覺,然后醒來。
顧淵鷙找來大夫趁著扶子春睡著的時候給她把脈。
脈象正常沉穩,并無任何舊癥沉珂。
他松了口氣。
怔怔然地坐在床邊,看著扶子春恬淡安靜的睡顏,這般低聲喃喃道:“是神明開眼了嗎,才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忘記了那些事也挺好,忘記了那些后,你就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扶子春了……至于秦衍,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再想起來。”
顧淵鷙伸手輕輕捏了捏扶子春的掌心。
他近乎貪婪地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他記得他的扶子春身上總有一股類似山茶花的香味。
可是他湊近了,卻只嗅到一股清苦藥香。
他皺起眉。
這香味他不喜歡。
于是顧淵鷙起身對外吩咐道:“去給扶姑娘準備一些帶有山茶花的香囊。”
隨從也侍奉過陸汐顏幾天,所以隨從短暫沉默著,猶豫提醒道:“殿下,姑娘好像不喜歡山茶花的味道,她喜歡的是……”
“你記錯了。”顧淵鷙冷淡地瞇起眼,眉眼處的陰翳卻壓得隨從雙腿顫顫再不敢開口,他冷漠地重復道,“她最喜歡的就是山茶花了。”
等隨從忙不迭下去準備時,顧淵鷙才抬眼看向自己滿宮的楓樹。
不行。
他皺眉想,他還是盡快搬離這里,住到只有山茶花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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