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個不滿的態度，扶祁便也分外傲嬌地冷哼了聲，伸手抓住扶子春的胳膊往外走。
“我先前還當你是真的出了事，沒曾想到你竟能平安歸來。既然如此，就前塵盡忘了吧，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期間他也不忘在扶子春沉思來龍去脈，斟酌如何回答的時候去給扶子春把脈。
脈象沉穩有力，確實不像是被用了失魂散的跡象。
甚至還十分康健有力。
原本因為秦衍，她體內有些殘留的寒毒竟也悉數排遣干凈了。
那失憶是怎么回事？
扶祁沉眸。
難道是所有人都忘記了秦衍和陸汐顏的這一世，只有他還記得嗎？
也不對。
顧淵鷙必定也是記得的。
否則顧淵鷙不可能在這時候就匆忙要跟扶子春訂婚，只是……
想到顧淵鷙，扶祁眼眸里難免流露出幾分危險和森冷。
以為現在就能拿捏住扶子春嗎？
不。
顧淵鷙不配。
……
扶子春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遇到的這些事，就感覺很奇怪：“我記得那時候我的味覺已經出了問題，什么味道都吃得不太明顯。那時候正是梅雨時節，兄長心疼我整日食之無味，便冒雨去給我買了酒漬青梅回來，我還沒吃完就感覺異常困，后來就懶洋洋地靠在窗戶邊睡著了……”
聽到扶子春的這些話后，扶祁原本在想到顧淵鷙而變得危險森冷的眼眸，也跟著漸漸回溫。
他眼眸里流出幾分傷感悲苦。
扶子春說的是上一世她死前的事情。
她死前的確是這樣的。
那時候扶祁冒雨買青梅回來的路上，還因為沒曾注意好腳下臺階的青苔，而差點摔了一跤。
他勉強站定，卻崴了腳。
但避免讓扶子春多想自責，他好只假裝無事地笑著推門進屋，將酒漬青梅遞送給了扶子春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如果知道那就是最后一面的話……
他或許會跟她說一些話。
說什么呢？
現在扶子春又回來了，扶祁怔怔然地看著她，又仿佛是在透過她，透過這前世今生在看向那個滿眼欣喜看向自己的妹妹。
“兄長怎么這么看著我，我臉上難道有什么東西嗎？還是說我睡著的這半年里，長胖了？”
扶祁被扶子春的話給拉回了現實。
他啞然失笑。
寵溺道：“怎么會？你現在這樣剛剛好。”
扶子春又不高興了：“難道我之前就不好了嗎？”
扶祁好笑于扶子春這般揪字眼，卻又不免為之動容心軟。
這個人還是他的妹妹。
他兜兜轉轉了這般久，妹妹終于重新回了他的身邊。
不是在夢里，也不是見面不識。
“怎么會？”他伸手揉了揉扶子春的頭發，就像之前那般親昵寵溺的姿態，“好看的，我的妹妹無論變成什么樣子都是好看的。”
都是他一眼就能認出來的模樣。
扶子春被扶祁的話給逗笑了，原本因為長睡許久而奄奄的心情再度被溫暖慰籍，她纏上扶祁的手臂，低聲撒嬌道：“兄長，你怎么這么疼我啊。”
“不疼你疼誰？誰讓你是我的妹妹。”扶祁伸手又揉了揉扶子春的頭發，這次他掌心力道重了點，竟直接將她的發髻都給揉亂了，但扶子春卻還是只開心地沖他笑著，倒是扶祁最后敗下陣來，啞聲道，“不過好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你已經擺脫了陰暗。兄長只想你接下來能平安順遂，一生康健。”
扶子春也笑起來，笑得眼眸微濕。
沒有血緣關系，卻還待她這般好。
有扶祁在，那這個荒誕的世界，她留下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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