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子春默默地將展開的信重新疊放整齊放回了信封。
好半晌，才面無表情地：“哇喔。”
“這是誰寫的？”
“你的兄長，也是現在大晟皇城的丞相，徐與安。”
扶子春點點頭。
她對于這個名字雖然沒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卻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名字聽著就讓人舒心和安全。
“我不記得他，也不記得他的字，所以現在我也不能確定這封信的確是他寫的。或者就算這封信的確是他寫的，他寫的也并不一定是真相，萬一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
顧淵鷙皺眉說：“但是現在能肯定的是，你跟秦衍之間確實有過一段情愛故事。”
“對。”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執著什么？”
扶子春抿了抿唇，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都忘記了什么。”
她的眼神執拗。
顧淵鷙無奈。
“忘記了什么？你忘記了你之前確實愛著秦衍，但是秦衍卻幾次三番地選擇利用你，你為他掏心掏肺卻被他傷透了心，我看不下去，所以才選擇將你帶回了北歌。可是你回到北歌后依舊很傷心很難過……”
聽到這里，扶子春若有所思地揚眉：“所以你才對我動了手腳，讓我把有關于秦衍的一切都給忘記了，是嗎？”
“我敢嗎？”顧淵鷙陡然睜大眼，眼眸里明晃晃寫滿了震驚和被質疑后的心碎，“先前蒙騙你吃下失魂散，我已是后悔不已，后為了求跟你……你吃下失魂散后，我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怎么可能還舍得對你動什么禁術手腳？”
“我恨不得將你捧在掌心里。”
“送你上月亮。”
“我怎么可能會再做傷害你的事情？我敢嗎？”
說到最后，顧淵鷙的話音里似乎都帶了隱隱的哭腔，說的扶子春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說：“我隨口說的，你別哭……”
“我沒哭！”
“好好好你沒哭。”
“……”
顧淵鷙惡狠狠地偏過了發紅的眼眸。
扶子春摩挲著這封信，也短暫地沉默下來，過了片刻后，扶子春輕咳著問道：“秦衍到底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是我救你出來的時候，你鬢角的頭發都是白的，并且極度沒有安全感，還在整夜整夜地做噩夢。”
扶子春小小震驚了下。
啊。
這……至于嗎？
她有一種好像在聽故事的不真切感，因為她自覺自己應該是個清醒克制思敏冷靜的人，雖然這一生得到的愛很少，但是她也絕對不是為了得到別人的愛而飛蛾撲火的那種人，這怎么從顧淵鷙的嘴里說出來的她，卻好像離了秦衍的愛，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不是她吧？
真的，這種感覺好羞恥又好割裂啊。
顧淵鷙一直觀察著扶子春的神色，在看到扶子春短暫露出了費解的神色后，他不可置信地問：“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有點懷疑我自己。”
愛上秦衍，其實并不是很讓人難以置信——因為秦衍確實長了一張堪稱芳心縱火犯的優越的臉龐，周身氣質又那般矜貴淡漠。
很挑戰。
她或許會忍不住想將他從云端拉入人間。
她費解的是她遇到秦衍后，愛上秦衍后，怎么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呢？
“愛情真是盲目又可怕，竟然能讓人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有這么大的變化。”扶子春小小地打了個哆嗦，小聲嘀咕，“看樣子，我還是離秦衍遠點吧，我可不想因為秦衍，有朝一日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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