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時候已經再度亮起,但山底還是異常灰暗的色調,再努力地仰頭看,也只能看到慘淡的繚繞霧色。
扶祁看著看著,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么。
他撞了撞旁邊臉色煞白的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殘的顧淵鷙的手肘。
“你說,有沒有可能,玉佩是掉在山崖往外蔓延出來的枝椏上了?”
山崖雖然陡峭,但兩邊叢生的草叢和枝椏卻不少,加之煙霧過重,無論什么東西都看不清楚,所以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找!”
就算可能性不大,顧淵鷙也一定會找。
順達山崖下的繩索暫時只有一條,扶祁剛想著去抓,卻被顧淵鷙搶先拿過纏繞在自己身上,隨即用手死死抓住。
顧淵鷙都還沒下去,掌心就因為緊攥繩索而磨出了殷紅血跡,扶祁沒忍住皺起眉:“你的手不要緊嗎?”
“我能忍。”
“還是我來吧,你這種情況就算能順利下到山底,恐怕手也要廢。”
“我沒事。”顧淵鷙執拗地不肯松手,眼神堅定,“我必須要去救她。”
“信不過我?怎么?”扶祁被氣笑了:“你要去救她,難道我是去害她的嗎?”
顧淵鷙卻不搭理他,直接拽著繩索就跳下了山崖,扶祁原本也想干脆不綁縛繩索直接跳下去的,但這山崖間霧氣太重,他什么都看不清,加之山崖著實陡峭,他輕功再好,一時間恐怕也都不知道能在哪塊凸出來的山石上歇腳。
咬牙忍了。
一邊吩咐著讓旁邊人多去拿點繩索,一邊將還在罵罵咧咧互相都看不順眼的流風和玉樹都留在這里看顧著繩索,一邊則按照山路下山去在山底迎接顧淵鷙。
……
顧淵鷙一手拽著繩索,一手提著一盞燈。可山崖間霧氣太重,他就算有燈,短時間里也難以分辨清楚四周的景致,加之山崖陡峭,他掌心有傷,所以搜查玉佩的工作就進行地分外小心。
他也不焦躁,一一地將這些能看到的景致仔細地觀察著。
一根草他都能撥弄一下。
萬一扶子春的玉佩就正好掉在它下面了呢?
……
算上之前給他那位父皇燃了一夜還魂香,他已經接近兩天兩夜都沒曾合眼了。
現在他眼下青黑,卻仍咬牙強忍著。
就在他下降到半山腰的時候,原本因為他一直在山崖邊仔細觀察的動作,繩子和石頭的相觸處竟然被磨損得有些斷裂跡象。
“你看什么?我說的難道有錯?難道你家王爺沒有辜負我姐姐?”
“我沒看你!再說了,他們之間的事他們都不覺得辜負,輪得到你一個外人,在這里指手畫腳嗎?”
“我是她的弟弟!”
“不是親的。”
“就是親的,我姓陸!”
……
——可偏偏這時候在山頂的玉樹還在跟流風還在吵架,所以兩人一時間都沒曾發現這點異常。
而顧淵鷙這時候借著微弱的光,似乎隱隱看到一處枯草叢里閃爍著點點光亮。
但是這里距離他繩索的距離有點遠。
顧淵鷙奮力用腳一蹬,果然成功地蕩到枯草旁邊,拿到了玉佩,將玉佩懸在掌心里的這瞬間,他甚至都激動地差點落下淚來。
但還沒來得及高興,攥緊的繩索突然斷裂,顧淵鷙瞳孔驟縮,耳畔風聲獵獵,他整個人也都重重朝下摔落!
“早知道就不該相信流風的計劃——”
這邊罵罵咧咧的扶祁也剛好來到了山底,他還沒來得及去吩咐這些人接下來是換班搜索還是暫時休息呢,就突然聽得一聲巨響。
不遠處傳來了別人的驚呼。
“有人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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