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鷙非但沒有發瘋,甚至緊接著還像是迷戀起了這個有些幼稚的小游戲,她看到他眼神微微亮起,連著再開口時的語氣都輕柔了很多,他問她:“這是誰教給你的?”
扶子春搖了搖頭。
沒人教。
她是有一天在從實驗室里出來,踏著夜色循著路燈回家的路上,看到路邊有個小孩子正在逗弄被放在紙箱里的小貓咪時,隨手做的一個小動作。
飛鳥會飛,還會啄人。
自由自在的。
就好像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力似的。
所以她記住了。
也會了。
沒得到扶子春的回答,顧淵鷙也沒發瘋,他此后也很少再發瘋,甚至于再生病的時候也會很配合地吃飯吃藥了,只是吃飯的時候仍然吃的不是很多,以至于后來都得扶子春去撿他的剩飯。
不過也沒有缺點,他們給冷宮的飯菜很少,給扶子春留的飯她很多時候都吃不飽。
他們也過了一段平靜溫和的時光。
但是這種日子并沒有過多久,顧淵鷙就又突然好想吃錯了藥似的開始癲狂發瘋,具體提現在喜怒無常——就是那種他前一秒還在含笑宴宴地跟你說話,下一秒很可能就會突然陰測測地威脅你再笑就縫上你的嘴巴。
為了避免跟他起紛爭,扶子春就盡可能地沉默,但顧淵鷙卻更加不高興,很多次都在深夜的時候去掐她的脖頸,用森冷可怖地語氣問她:“說!你是不是也厭倦了這里,也想著徹底離開我了?”
扶子春的回答肯定是否定,這時候如果承認了恐怕會被他給掐死的吧。
顧淵鷙看起來好像是被哄好了,但沒消停幾天他就又會再度發瘋。
扶子春簡直要煩死。
沒完了?
后來,她被惹怒了,也覺得如果自己一直忍氣吞聲,顧淵鷙只會越來越過分,就去問別人有沒有辦法能幫她解決眼前困境。
很快有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小宮女跟她說:二皇子風流倜儻,最討厭別的女人故意黏他了,你就對他表現得親近點,他指定會特別嫌棄你。
啊?
敢情顧淵鷙是想享受別人的喜歡,卻不喜歡負責唄?
渣男!
但扶子春還是采納了這個提議,于是接下來顧淵鷙像是果然怕了她,很長時間都沒再捉弄她。直到那一天,她再次去太醫院找扶祁去求藥的時候,扶祁跟她說已經跟扶家商量好了,很快就能將她認作義妹,接進扶家。
真的!
終于能徹底擺脫這時刻處在癲狂狀態中的神經病顧淵鷙了!
扶子春異常高興。
但沒想到,回去后就被顧淵鷙再度發狂砸破了腦袋。鮮血流進她眼睛里的這瞬間,扶子春多日來的隱忍也終于再也憋不住了,也可能是扶祁的話給了她敢于跟顧淵鷙唱反調的勇氣,她抬眼就想跟顧淵鷙徹底撕破臉——
以為她想在這冷宮里待著呢?
以為她想伺候他呢?
有病吧!
但在看到顧淵鷙滿是陰郁盛滿瘋狂怒火的眼眸時,扶子春卻從里面看到了幾分微不可察的驚懼和恐慌——他好像是在不安,不安于之前一直被他掌控著的東西要脫離他的控制了。
什么東西呢?
她。
扶子春在那瞬間,頭疼欲裂,卻生生笑出聲來。
滿滿的惡意涌上心頭。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么要跟顧淵鷙撕破臉呢?他畢竟是二皇子,可她卻只是平民百姓,她對上他,不是硬碰硬,是以卵擊石。
所以扶子春奮力掩蓋住滿腔翻滾的恨意怒火,潸然淚下地跟他說了那些她平日里從不曾說出來的所謂真心話,果然看到顧淵鷙大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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