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被這番近乎崩潰的咆哮聲給弄懵了。
她短暫沉默了很久。
才認真地摸了摸鼻尖，也認真地反問道：“師哥，你今天起來后應該沒有刷牙吧？”
酒鬼：“……”
酒鬼罵罵咧咧：“喊什么師哥？我又不是你的師哥！”
“你是我哥的師哥，可不就是我的師哥！”
酒鬼再咆哮：“你哥都不配叫我師哥，你有什么資格喊我！”
“怎么？我哥不配，難道我也不配？師哥，原來你還搞連坐呢？”
“我……”
酒鬼暴怒。
酒鬼被噎。
酒鬼無話可說。
“師哥。”
“不許叫我師哥！”
“那我能叫你什么？”
酒鬼咬牙切齒：“除了師哥，叫我什么都行！”
“酒鬼？”
酒鬼簡直要抓狂：“都說了我身上的味道不是因為喝酒的緣故！”
“那……”
像是看出來扶子春疑惑的表情里寫滿了認真，酒鬼確定她跟自己并非站在同個腦回路，他竭力控制著激蕩似乎隨時都要崩潰的情緒，咬牙切齒地道：“叫我阿岐。”
“好的，阿岐哥哥。”
阿岐煩躁地頂了頂腮，也忘記自己現在要取笑嘲弄一頓她的事情了，憤恨松開動作后，直接穩坐在了兩床中間，在扶子春稍有動作時，又惡狠狠地瞪過來：
“有事說事，別動手腳。”
“這……這難道就是阿岐哥哥你做的呀？”扶子春驚疑地看著那根穿在顧淵鷙和北歌太子身體中的血管，又看向酒鬼疲倦青黑的眼下，“你要以命換命？”
像是知道再跟扶子春說話也是雞同鴨講，浪費時間，阿岐便只閉眼沉聲沉聲道：“不是換命，是命數各分一半。”
“命數合分一半？”好像是很復雜深奧的回答，扶子春聽不太懂，她只能驚疑地問，“這換血就可以嗎？”
“只換血當然不行。”阿岐煩躁地嘖了聲，“我的確是按照法子一步步來的，按理來說應該沒錯，他們很快都能醒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二皇子卻遲遲未醒，他已經陷入了一場怪夢。但這個儀式開始了就不能中途停止，我若是還有辦法，也不會去找……也不會去找你哥求救。”
扶子春聽明白了，如果計劃沒有出錯，他們都能安然無恙地醒來。
可出了錯。
扶祁將她帶到了這里，將她推送進了房間。
可是……
扶子春不由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們用的什么儀式，我能幫上什么忙？”
阿岐抬起眼看她，眼眸里滿是深邃暗光，唇角忽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光亮：“攝政王妃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攝政王難道沒跟你說過他為何靠近你嗎？”
“哈？”
“看來他竟然真的沒有跟你講過。哈哈哈……”阿岐略有驚訝地揚眉，又笑起來，笑容里透著濃濃的嘲弄和毫不遮掩的惡意，“都說攝政王和攝政王妃伉儷情深又情比金堅，原來卻也不過如此啊。”
“不是，我說這時候你就別賣關子了吧？顧淵鷙這情況還能再等幾時，若是缺東西，你就直接告訴我就行了，我去找。”
扶子春簡直無語。
她懷疑眼前人不是酒鬼，而是瘋子。
“你愛的人想吞了你。你恨的人拼命護你。真是有趣。”酒鬼突然勾起一抹笑，淡淡提醒道，“具體的我不會跟你解釋的，我這個人最是記仇。不過你倒是可以將二皇子短暫喚醒，有什么疑惑，你去問一問他吧。”
說完，酒鬼突然亮出匕首一把劃破了扶子春的手臂，還沒等扶子春喊疼，他就伸手取得鮮血涂抹在了顧淵鷙煞白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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