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駐足,她看著游廊處懸著的珠簾,忽地,她伸手隨便撥弄了下。
珠子相撞間,如環佩叮當,又似碎玉落盤。
“不是。”她出神地看著那些珠簾,微微勾起唇角笑著解釋道:“我說的,只是我的一位故人罷了,清怡姑娘你不必過多介懷。”
清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等扶子春又再度抬腳準備離開時,清怡又叫住了她:“扶姑娘和我有緣,是想著要帶我去扶家嗎?”
扶子春想了想反問:“你想跟我離開嗎?”
“只要給我一頓飯,去哪里都無所謂,只是我的賣身契……”
“這個你不必擔心。”
“哦。”清怡撓了撓腦袋,有些羞赫地笑了笑:“謝謝扶姑娘。”
而彼時。
大晟皇城攝政王府。
暗夜幽幽。
秦衍正在燭火光亮的書房里翻閱著奏章,他越看,眉頭就皺得越深。待流風來換新燭火的時候,發現原本扔在旁邊的案牘已經多了好幾摞,而秦衍還在簡單翻閱一眼后,就隨便將其給扔在了旁邊。
“王爺?這些奏章里記載的,難道又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嗎?”
秦衍沒回。
等流風換了燭火,湊過去小心翼翼撿起最上面的一本,看到上面記載著寥寥數語:
“晨起,衙役來稟,東街商鋪掌柜撿到了賓客遺漏的首飾,拾金不昧,詢問是否該得獎賞。”
再一本:
“昨日小雨,路滑難行,老者摔落街頭,半個時辰也未有人攙扶。”
又一本:
“西街點心鋪要漲價,被賓客毆打,如何處罰?”
……
越是往下面看,流風臉色便是越來越難看。
他忍不住埋怨道:“最近的奏章,怎么都記載的全部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無關緊要的小事?徐丞相難道都沒有對這些奏章篩選過嗎……”
“他當然有做篩選。”秦衍眼眸里現出些許危險,“只是他到底只是丞相罷了。”
只是丞相?
流風若有所思:“王爺的意思時,徐丞相這般做是有人授意?”
“自然。”
流風眼神驚疑不定:“有人授意……難道是小皇帝?”
秦衍眸色漸深。
此次他從北歌返回大晟后,能清楚感覺到小皇帝的態度則明顯對他頗為忌憚,不似先前那般待他親熱敬重也便罷了。最開始是借著想要讓他好生休養的理由卸了秦衍一半臂膀,后則是這些朝政要事也悉數從他手中抽離,甚至于連這些送來的奏章,都只記錄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小皇帝想抽他的權。
明里。暗里。
而現在,小皇帝則就等著大晟再起戰事或是騷亂,借故再收秦衍手中兵權。
秦衍在這兩個月里,一直在查——
為什么?
不過區區兩個月罷了,小皇帝為什么突然對他的態度就變化這么多了?
“小皇帝在這兩個月里一定是聽了誰人挑撥離間。”秦衍沉聲道,“他自幼在本王身邊長大,得本王親身教導,本王最知他本心仁德,絕不會無緣無故疑本王至此。”
流風猶豫了下:“難道是瑞王?”
“瑞王現下頹廢酗酒,整日混跡佛堂寺廟,就算他先前再多不甘再有野心,如今也不可能有這種心思,也沒有魄力再翻云覆雨了。”
流風眼眸里似有幾縷波瀾震起。
他震驚地睜大眼睛:“那就只有一人了——”
秦衍瞇起眼睛。
的確。
去除了所有最有可能的可能性,那就只有一個人了。
那個看似最賢德沉穩,與世無爭的人。
“聽聞明日賢王要去醫館,真是湊巧,本王明日也要寒毒發作。”
“屬下明白,這就去通知憫心堂。”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