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原本并不知道秦衍也在這段故事里以第三者的視角,完整地看完了全程。她現在還在瘋狂沖夏月璃的耳朵根吐槽著:
“有病吧你?你就算不是害死秦嫣的罪魁禍首,你也是妥妥的幫兇!”
“見死不救就算了,還隱瞞真相!”
“還說什么你們兩個人總得有一個得償所愿,那她既然都蒙著冤屈無辜死去了,你要是有良心,就該日日痛苦懺悔,終生得不到幸福!”
“拉她一把怎么了?”
“說出真相能死嗎?”
“你還有什么理由在這里哭?還不趕快爬起來,別給我臟了她的靈堂……”
……
但也就在這時,突然外面吹來一陣風,本就因為害死秦嫣的事情而感覺心虛理虧,異常緊張的夏月璃瞬間惶恐驚懼起來,她如驚弓之鳥般地彈跳起來,“誰?”
她眨眼在四處亂看。
什么也沒有。
只有紛飛的縞素白綾,只有還在燃燒著的紙錢。
靈堂。
真的除卻她一個活人,再無其他任何活物了。
但是扶子春卻借著夏月璃的眼睛,看到旁邊還有奮力撐著棺槨才能勉力站穩的秦衍,秦衍臉色煞白,身形是半透明的,他眼瞳里滿是震驚心碎。
夏月璃并沒有看到他。
扶子春看到了。
扶子春還沒來得及驚訝,就感覺到了一股似乎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拉扯通感,她甚至還來不及掙扎和反抗,下一瞬她就被直接踢出了夏月璃的夢魘,剛剛站定身形,原本昏睡不醒的夏月璃也醒來了,瞪著不可置信地眼睛看她:“你……原來你不是陸汐顏。”
扶子春稍稍抿唇。
呀。
居然不小心給忘記了,那藥丸是雙相的,她不僅能去看夏月璃的秘密,夏月璃也同樣能反過來來探究她心底深藏的秘密呢。
嘖。
她穿越者的身份暴露了。
要是夏月璃再跟其他人亂說可怎么弄呀?
棘手。
難辦。
扶子春稍稍瞇起眼睛,正待再逼近她威脅她最好不要胡言亂語,就突然看到夏月璃似是失心瘋似的大笑了起來,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眼神里卻滿是疲倦乏累感,只低聲喃喃著:“也好,也好。”
扶子春搞不懂她:“什么?”
“也好,現在的還不知道秦衍都對你做過什么,你想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嗎?”
真相?
比如那間佛堂?
比如他們究竟為何失憶?
比如……
扶子春瞇起眼睛:“我不需要知道從你嘴里說出來的真相。”
“你……”夏月璃不甘心,“我真的會告訴你的。”
“如果你真想說的話,在秦嫣死的時候,你就應該說了。”扶子春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她,憐憫又冷漠,“你好像也并不是很愛秦衍,你只是不甘心罷了。”
之前的話,如果讓扶子春來分析,她會覺得其實從某些角度來看,夏月璃也算可憐,苦苦追求這么一顆無論怎么看都不可能會為她駐足停留的心,究竟是圖什么呢?
愛情使人盲目,使人面目可憎。
可是現在,扶子春終于從秦嫣這件事中,將夏月璃這個人從頭到尾地,都看清楚了。
夏月璃其實并不喜歡秦衍,如果她真的喜歡秦衍的話,她絕對做不出這些會讓秦衍傷心欲絕的事情,她對秦衍那近乎迷戀的感情和近乎變態的掌控欲,其實都不過只是為了滿足她自己的私心罷了。
只是恰巧,被她盯上的人是秦衍。
只是恰巧,她覺得她自己喜歡秦衍罷了。
但其實夏月璃誰都不喜歡。
她喜歡的是她自己的心。
垂影自憐者,竟還以為自己愛的是那一汪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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