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祁將扶子春攙扶起來，扶子春揉了揉被磕碰痛了關節，擼起裙子隨便看了看。
“流血了？怎么這么不小心。”扶祁擔憂蹙眉，“快過來，我給你上點藥。”
扶子春抓緊扶祁的胳膊，倔強地抿起煞白的唇：“先，給我弄點吃的。”
“……”
吃飽喝足后的扶子春看著還在給她神色認真又小心翼翼給她腿上藥的扶祁，沒忍住好奇地問：“哥，你難道都不好奇我到底有沒有把北歌太子給救回來的嗎？”
扶祁云淡風輕地勾唇笑了笑。
“好奇。”
“好奇的話，剛剛怎么不問我？”
扶祁伸手點了點扶子春的額間，端著一派恨鐵不成鋼又縱容寵溺的神色：“但是我更擔心你腿上磕碰出的傷和你餓了許久的肚子。”
“嘿嘿。”扶子春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根，繼續端著粥碗喝，神采奕奕，又眉飛色舞地軟著腔調：“我就知道哥哥是最疼我的了。”
“你呀。”扶祁無奈嘆著，看她像是吃噎著了，又順手給她斟了杯溫熱的茶水遞給她，無奈地嘆，“你慢點吃，左右這里又沒人跟你搶。”
“嘿嘿，哥，你真不好奇我有沒有救活北歌太子嗎？”
“看你這副輕松的表情，我就能猜出來了。”傻丫頭現在還一點都不知道，她所有的想法已經明晃晃的暴露在她的表情里了，尤其是眼角眉梢那塊的得意和歡喜，簡直都像是快要飛起來了似的。扶祁無奈地笑了笑，卻還是順勢地配合詢問：“怎么樣，還順利吧？”
“不太順利。”扶子春接過扶祁遞送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嘆道，“北歌太子的病情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哥，就連你跟你師兄都束手無策的哎，根據這個朝代的醫療水平是絕對救不活他的。并且……”
扶子春正襟危坐。
認真地補充：“并且，我也不是說不好聽的話在這故意嚇唬人啊，哥，我是說認真的，真的，就算是我帶著隱藏空間出手了，再運用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醫療水平將北歌太子勉強從閻王殿門前救回來，但是也說不準具體能維持他多久的生命。”
扶祁聽明白了，他的神色也緩緩變得凝重而復雜。
“北歌太子現在肯定不會死了，對吧？”
“對。”
扶祁重重地松了口氣，“這就夠了。”
“但是我現在剛剛給他做了開顱手術，我完全不確定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扶祁隱隱嗅到了些怪異的味道：“什么意思？”
扶子春抿唇：“意思就是，他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也可能，會在某個春暖花開的早上，和我們正常人一樣，在睡了美美的一覺后，饜足醒來。”
扶祁聽罷，倒是垂眸沉默了很久很久。
“哥？”
“沒事。”扶祁寬慰地沖她笑了笑，“你做得很好。”
和他猜想的沒有錯，唯一能破這早就被寫好的結局的人，只有扶子春，也只能是扶子春。
“我之前聽到你跟清怡姑娘說的話了，你說，你喜歡秦衍，你想著去找秦衍。”
“不是……”被扶祁用這般認真的語氣說少女懷春的心事，扶子春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嘴硬地嘟囔道，“也沒有想著去找秦衍，就是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想著到底要不要去找他解釋清楚。”
“有誤會自然要去解釋清楚的。”扶祁笑著說，“可是，我們每個人都是不得已的，現在，你也必須得先完成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事情，才能去享受你的人生。”
“什么事？”
“救活北歌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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