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原本還因心虛理虧而訕訕保持沉默的扶子春，陡然間抬起了頭。
露出充斥著不可置信的明艷眉眼。
她眼神異常震撼，開口時的話音甚至都帶著顫抖：“你，你說你愛我？”
秦衍平靜地看她：“我若是不愛你的話，就憑借你毀我佛堂和偷盜我燈油的事，現在你的墳頭草都應該得有三尺高了。”
“……”
扶子春怔了怔。
后知后覺地，臉頰陡然熱了起來。
心跳如擂鼓。
眼瞳瘋狂地震。
他……
秦衍他，說他愛她。
“既然這樣的話，當初你又為什么說要跟我算了？”扶子春心跳如擂鼓的同時卻還念念不忘著過去的事情。
“因為當時生氣。”
“只是生氣就可以隨便說那種話嗎？”扶子春成功被秦衍這句話勾起了怒火，“那我現在如果生氣的話，難道也可以跟你說算了？”
“可以說。”秦衍神色淡漠，眼眸里的晦暗情緒卻越來越重越來越深，“但我不聽。”
“……”
那她就算是說了又有什么用呢？
氣。
扶子春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氣鼓鼓的河豚。
但就在這生氣的同時她反而腦袋也異常清明清醒了起來，她皺眉認真地看向秦衍，試圖探究他的話中有幾分真假，斟酌著言語問：“你是不是想起來之前缺失的記憶了？”
她還是不太相信秦衍真的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突然愛上她了。
一定是過去相愛的記憶左右了他的情緒。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扶子春又忍不住想鉆牛角尖——秦衍愛上的是過去的陸汐顏，還是她現在的扶子春？
秦衍抿唇，剛想開口，外面突然響起了流風略帶焦急的啞聲提醒：“王爺，有人朝著您的馬車過來了。”
秦衍皺起眉看向扶子春。
現在出去的話，他就能在眾目睽睽下敗壞了扶子春的名聲，那樣北歌為了名聲，多半會順勢而為將扶子春許諾給他。
可是那樣的話……
扶子春應該不會太高興。
“你先入宴吧，等過了今日我再告訴你。”
還在翹首以盼等著秦衍解釋的扶子春：“……”
她低咒。
又沉默地在心底罵了句臟話。
離開秦衍馬車，偷偷摸摸想順著宮道進入宴席所在的宮殿的時候，她和一襲素色長裙神色清冷孤傲的女子擦肩而過。
因為彼時扶子春還在胡思亂想跟秦衍相關的事情，所以一時沒有防備，還差點撞到女子，倒是女子快速頓住后撤了些距離，淡淡地看她。
“啊，對不住，方才我一時出神了。”
面對扶子春的道歉，女子也只是稍稍頜首，仍舊端著一派清冷淡漠的姿態，整個人仿若天山雪蓮般，什么風雨冰霜都左右不了她。
這時，找了扶子春半晌的清怡驚喜揮手喊道：“姑娘！”
“姐姐。”
清怡跑過來上下看了她半晌，確定連根頭發絲都沒少，這才松了口氣，“可算找到你了扶姑娘，現在恐怕沒時間找茅房了，因為攝政王和世子都已經入席，就差你了。”
扶子春當即從善如流地道：“我這正要去呢。”
她滿心裝著的都是隱瞞過去剛剛跟秦衍遇到的事情，所以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在自己承認下來清怡所說的話后，一旁站著神色清冷孤傲的女子突然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睛。
……
秦衍又拼命忍了忍喉間腥獰味道。
腳步聲漸進。
流風叫住了她：“你是何人？”
數息。
秦衍聽到一道摻著淡漠冰霜的聲音不卑不亢響起：
“宰相府嫡小姐葉冰凝，有事求見大晟皇城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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