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鷙薄唇似乎微微顫抖，他略有驚疑地想要開口再解釋什么，外面卻突然響起內官尖細的聲音：“下一位，葉家嫡出長女，葉冰凝。”
扶子春不再跟顧淵鷙繼續掰扯這些無用功浪費時間，顧淵鷙雖有心還想解釋什么，卻只碰了一鼻子灰。
他只能挺直身體，正色看去。
然而——
沒人來。
宮人清清嗓子，以為是葉冰凝沒聽清，所以故意扯著嗓子繼續喊：“葉家嫡出大小姐，葉冰凝。”
“……”
還是沒人。
就在宮人汗如雨下要喊第三遍的時候，外面快步走來宮人稟告：“葉家嫡出大小姐葉冰凝還沒到。”
宮人說的是還沒到，而非葉冰凝故意沒來。
所以就算旁人想要給葉冰凝定罪，罪名也微乎其微，而今日是給大晟攝政王選秀舉辦的宴席，輕易也是不能動怒的。
所以顧淵鷙頂了頂腮，也只能平靜地道：“那將她先往后排一排。”
“是。”
原本還有些手忙腳亂的宴席，很快又恢復了該有的秩序：“下一位，張家嫡出三小姐張蝶喜。”
張蝶喜生了一張還算清麗討喜的可愛臉龐，雖然看著有點胖，卻并不顯臃腫，反而還頗為豐腴。
她并沒有什么特長要表演，所以在殿內諸位大人面前轉悠了一圈后，就重新跪在了殿內抬頭看向顧淵鷙，解釋道：
“臣女張蝶喜，拜見二皇子殿下，拜見大晟攝政王。”
扶子春若有所思。
這女子沒有故意扮丑，甚至在看到秦衍時還很快羞紅了臉，少女懷春的心事簡直直接寫在了臉上。
她肯定心底是想著能被選上的。
扶子春趁人不備剜了秦衍一眼，秦衍對上扶子春眼神里的不滿時還頗為無辜和茫然——他干什么了？
“哼。”扶子春用口型罵他，“就知道招蜂引蝶。”
秦衍：“……”
他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心情陡然愉悅起來。
雖然方才扶子春和顧淵鷙說話的內容呢他的確有大部分都聽不懂，原本也真有點心情黯然吃醋，但被扶子春憤怒瞪了眼，他原本沉郁煩悶的心情又豁然開朗。
挺好。
她也在為他吃醋。
而這邊，扶子春憤怒舉牌表示自己不同意，而秦衍也配合她選了不同意，顧淵鷙也是選擇了否定。臺下，又因為群臣都已經被顧淵鷙明里暗里提點過，說此次聯姻和親人選要在葉家小姐里挑選，所以那些官員也只能故意挑張蝶喜的刺：
“樣貌一般，沒甚才學。”
“不妥。”
“換下一個吧，下一個應該是葉家小姐了吧？說真的，我還真就覺得這些世家小姐里，葉家小姐就還挺不錯的。”
……
這些竊竊私語的話傳到張蝶喜耳朵里，她瞬間就不樂意了。她雖然家中嫡出，但她上面還有兩個嫡出的姐姐在，加之也不如兩個姐姐貌美，所以挑選夫婿的事她始終排在最次的位置上，就算日后選，也肯定不可能嫁得多好，所以現下她忍不住想攀附大晟攝政王的高枝。
結果這些人，卻口口聲聲說葉家小姐好？
張蝶喜和葉長樂算是朋友，但張蝶喜平常就看不起葉長樂那副暴躁地像是火藥桶的脾性，現在被人拉著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葉長樂做對比，她當即就不樂意了。
“憑什么我不行，葉長樂就行？我和葉長樂相比，我差在哪里了？就差在我沒有剽竊才學雙絕的姐姐的文章是嗎？”
“胡說什么，葉小姐的才學有目共睹。”
張蝶喜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呸！那明明都是她剽竊的葉冰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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