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你不是曾經最看不起我這換血換命的邪術了嗎,怎么如今卻還是選擇用了這種辦法,是真走投無路了嗎?”
“哎喲,都已經抽出不少血啦?”
“怎么不說話?”
……
一股刺鼻的宿醉臭味撲面而來,只熏得扶子春一個勁兒地想要落淚,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突然想到,原來在這一瞬,她還是畏懼孤獨的,她內心最深處還是不希望自己就這么孤零零地死去的。
她還是希望能有人陪陪她的。
哪怕是死前。
艱難將這換血儀式打斷后,原岐取出在懷里藏匿的美酒,享受地深嗅了下,抿了一口,只覺得舒服地好像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來,他眉宇間堆簇著欣然的笑,轉身問她:“你喝不喝?”
扶子春只是落淚,麻藥上來了,一時間她做不了動作也說不出話來。
看出來扶子春是怎么個情況后的原岐嘖嘖感慨:“你怎么還麻痹你自己了呢?”
還想落淚的扶子春情緒瞬間收住。
“……”
她眼神怪異。
怎么感覺原岐好像在罵她呢。
“我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確定扶子春這時候并不能起來跟他一起喝酒后,原岐也不勉強,他一口一口地喝酒,偶爾空閑時候就這么說道,“這段期間我去忙著調查一些瑣事去了,沒功夫也沒心情管你們這些恩怨情仇,結果等我回來,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何必呢?生命這么可貴,可不能隨意放棄。”
扶子春艱澀開口,她咬破了舌尖忍著疼痛努力半晌,才問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你去……查什么了?”
“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原岐卻擺明了不想細聊,他打著哈哈糊弄過去,又悶了一口酒,伸手收拾了下衣襟,“我答應過你哥說要好好照顧你的,那我就絕對不能失言,所以,你想用你的命去換北歌太子的命,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你的。”
聞言,扶子春眼神稍微黯然下來,在原岐徹底打斷她的換血儀式后,她就知道了。
“你別哭。”原岐突然煩躁地嘖了聲,“不就是受了點情傷,至于這么要死要活嗎?至于北歌太子,他死的確實有點冤枉——你真想救他?”
扶子春笨拙卻堅定地點了點頭。
北歌太子因她的愚蠢而死。
她必須得救。
“行吧,我幫你救。”原岐毫不猶豫地這般說罷后,仰頭將酒一口氣喝完,嘟囔道,“人的性命早就定數,換命之術確實陰邪,以至于有了這個邪術,所有人在面臨既死之事時,都不信命也不信邪,難怪扶祁先前總是不愿意我這般做。現下好了,這邪術因我而起,也合該因我而滅,就當是……”
原岐一時間沒想到什么合適的形容詞,他沉默地將原本扎在扶子春身上取血的插頭消毒后,扎進自己的血管里。
他曾經這樣做過很多次。
為了救人。
他殺過很多人。
現在他也將成為他發明的邪術下死的最后一個人。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報應和循環呢。
“就當是,我對這個世界的誠意悔過。”原像是岐終于想起來了什么,他這般笑著補充,“就當是,我沒有辜負扶祁的最后囑托。”
“如果……你以后還能見到扶祁,就麻煩你跟他說一句,我已經知道當年所有事情的真相了,很抱歉,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愚蠢地帶著對他的恨意遠走。”
原岐笑容越來越大,因為失血的緣故,他越發虛弱,但笑容卻越來越燦爛明媚:
“我很抱歉。”
“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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