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夢魘里的記憶的話,秦衍不可能醒來無緣無故地盯著自己的手。
除非他記得。
也清楚得記得他在夢魘里是怎樣掐扼住她脖頸的事。
扶子春當即就差兩眼一抹黑。
完蛋。
她接近絕望地咬住下唇,隨即又陷入迷茫困頓中,在夢魘里的時候,秦衍可能是被迷惑心智以至于精神狀態跌宕暴戾,但是現在他都已經醒來了。既然已經全面清醒,既然也記得夢魘里的種種,他又為什么醒來后,并沒有當即著急地去尋找她,反而是迫不及待,甚至還類似是逃避姿態地快些離開了三山寺呢?
她又不是洪水猛獸。
扶子春不明白。
但是她不死心:“他走之前,一句話都沒提及我嗎?”
“一個字都沒提你。”
“……”
“啊對了。”欣宴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舉手說,“王爺沒提你,但是流風統領半路折返回來讓我給你帶話了。意思就是,你如果還想離開王府的話,直接就能走了,他們不會阻攔也不會挽留。”
“……”
流風的話就是秦衍的意思。
但扶子春不明白。
為什么呢?她都承認自己的身份了,秦衍為什么卻突然間對她退避三舍了呢?
欣宴湊過來好奇地問:“所以,你還要離開嗎?”
“當然不。”扶子春咬牙,“我走之前也必須得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怎么秦衍就突然性情大變?
不對勁。
還有秦衍的那本古書,還有他那些莫名的行徑……
他在做什么?
這重重疑點扶子春都還沒搞清楚呢,又怎么可能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抽身離開。
扶子春當即收拾東西就要離開,但收拾行囊的時候,她卻瞥到了秦衍所躺著的床榻被褥上有一片不知名黑色污漬。遲疑著上前摸了摸,摸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又努力回想了下——這個位置好像是秦衍躺著時候腦袋擺放的位置。
頭?
就算秦衍陷在夢魘里痛哭流涕或者大汗淋漓,卻也不至于也不可能會流出黑色的汗水吧?
這不符合人體生理學。
但是扶子春也沒來得及多想,她還有事要去忙,所以就匆匆瞥了眼就提起行囊下山離寺。
天色漸暗,欣宴跟扶子春一起回去。
扶子春疑惑地問:“你為什么沒跟他們一起走?”
欣宴打著哈哈:“我要留下來等你呀。”
“真的嗎?”
“……”
欣宴訕笑著撓撓頭。
就從她的反應上看也知道她給出來的解釋肯定不是真的,應該是秦衍故意留下她的,是為了保護她?
但沒想到扶子春問出來自己的疑惑后,欣宴卻正色解釋道:“不是,是為了保護你腹中的孩子。”
“嗯?”
“流風統領偷偷地跟我說,你懷著的孩子是王爺的。”欣宴小心翼翼地說了這句話后,又悄悄試探著問,“真的假的啊?”
“……”
扶子春臉登時紅成了熟番茄,現在也是真的有點想罵臟話了。
秦衍有病吧?
他都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了,卻還死活不肯等她見她找她,在夢魘里掐扼她脖頸,清醒后也是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走?
他不應該抱著她痛哭流涕嗎?
是不愛她了?
難道是在生她的氣,還是因為她之前說要丟棄他的事而憎恨埋怨她?
唔。
還是第二種可能性大些。
扶子春抿起唇想了想,這件事好像也的確是她有錯在先,那等到回了王府后,她就去道歉哄哄他吧。
她沒曾意識到自己下意識丟棄了“秦衍不愛她了”的選擇,對于接下來的相遇,她緊張又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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