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想拒絕,但扶子春卻笑容平和地表示:“染發如果順利的話,我可以考慮給王爺順路解毒。”
秦衍磨牙。
忍了。
“好。”
秦衍簡單洗漱了下,用毛巾裹著頭發從浴池里出來了,扶子春聞聲轉頭看。許是心底就對她多有防備,所以從浴池出來時他就已經穿戴整齊,只不過里衣稍濕,甚至有些緊貼著他的胸膛,襯著恍惚燭火,她甚至可以朦朦朧朧地看到他胸膛處的肋骨。
……
嘖。
那個位置她先前很喜歡的。
結實的腹肌。
硬梆梆的。
可是現在數月而已,他連每日進食的飯菜都盡可能地只維持在餓不死的階段,如此下來,他整個人都快瘦成制片了,更別說那觸感絕佳的腹肌了。
想到這里的扶子春,再看向秦衍時的眼神里忍不住就帶了哀傷心痛的氣息。
是她的錯。
是她拋下的他。
而秦衍從浴池出來后,就有些局促,他看不懂這女人眼里的復雜情緒,但總感覺好像不是什么特別好的情緒。他也不喜歡在陌生人眼前袒胸露乳,所以即便入了浴池他都穿戴整齊。只是吧……
嘖。
之前秦衍染發所用的藥膏,最多只能維持白發變黑最多不過兩日,否則不等新發相處就該褪色,若是再碰到水,直接串染顏色也是有可能的。
這就麻煩了。
就代表他當日沐浴了,就必須得重新染一次。
秦衍直接越過扶子春復雜的眼神,行至她的梳妝臺前坐下,冷靜問道:“不是說染發?怎么還愣著。”
唉。
“這不是欣賞一下王爺的美人出浴嘛。”扶子春也只能快速收斂了情緒,竭力露出開玩笑的輕松笑容,端著流風送來的褐色藥膏走上前。
本以為她已經見過了秦衍白發時的模樣,就算再見,應該也沒什么的。
可是……
直到秦衍將擦拭頭發所用的毛巾取下,當扶子春再度看到秦衍滿頭銀白頭發之時,她還是眼眶酸軟,幾乎立刻就落下淚來。為避免被秦衍察覺端倪,扶子春顫抖地拿了梳子試圖就給他梳頭發,可是梳到一半,卻遇到了一縷打結的頭發,無論她怎么努力卻都沒辦法將其梳通順,扶子春的情緒突然就有些崩潰了。
“這頭發……究竟是怎么弄得?”
難道真的跟原主陸汐顏所說的那樣,因為傷心悲痛進而一夜白頭?
秦衍冷淡地道:“它自己慢慢就白了,沒什么特別的原因。”
扶子春才不相信。
她慢慢取了毛巾將秦衍的頭發一點點擦拭干凈,又端來盛了炭火的盆放在旁邊慢慢熏騰,看著銅鏡里秦衍那雙冷漠平靜的眉眼,她試探著問:“什么時候變白的?”
“……怎么?”秦衍似乎意識到什么,抬起眼,不期待而然地和扶子春的眼神在銅鏡里相遇,他瞇起眼睫問:“你難道還想將本性的頭發給養黑嗎?”
“不行嗎?”扶子春梗著脖頸反問,“我是醫者且醫術精湛,先前三笠頂著滿頭戒疤,我都能讓他重新長出健康頭發來,你不過是區區白發,我怎么就不能將其變黑了?”
秦衍聽罷,心底稍沉。
她不過就是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但她怎么會知道三笠的事?
秦衍還在心底犯嘀咕,頭發卻已經被擦拭干了,扶子春取用了藥膏涂抹上他的頭發后,像是為了擺脫這尷尬的氛圍似的,轉移話題問道:“你明天到底是要去見誰?”
“……”
秦衍原本不想理會的。
可是他在銅鏡里看到了扶子春染了紅的眼睛。
他頓住。
片刻后,他近乎嘆氣一般道:“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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