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不是相認的最好時機,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
扶子春還是很驕傲的。
……
越過層層曼帳后,扶子春終于踏入太后娘娘寢殿的床榻邊。短短數日不見,太后身形越發瘦削,臉龐蒼白的就好似覆蓋著一層白色的漿紙,病容愁容混雜交融,她垂眼,目無焦距地出著神。
她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單純的發愣。
“太后娘娘。”
柳吟心現在的狀態看起來真的好脆弱,就好像是瀕臨破碎都美玉,扶子春甚至懷疑自己若是再大點聲的話,恐怕就會把柳吟心給震碎了。
她動作小心謹慎,生怕弄碎了這塊美玉。
“我是攝政王妃扶子春,您還記得我嗎?”
柳吟心回神,她有些茫然懵懂地抬眼,對上扶子春的眼神后卻又很快挪開了視線,平靜地頜首。
太后記得她?
扶子春藏下心底的困頓疑惑,上前幾步:“那臣婦這就上前來給您把脈了。”
“不用了。”柳吟心卻將手抽走,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她沉默數息后才又平靜地解釋說,“今天已經有人來給哀家把過脈了,哀家也已經聽從御醫的話服用了很多苦得要命的湯藥,那就不必再把脈了吧。”
扶子春像是沒聽出太后的抗拒之意似的,笑了笑,還在試圖勸說太后:“太后娘娘不要諱疾忌醫,我和方清平雖都是醫者,但我們都在各自所擅長的領域里各有建樹,所精通擅長的病癥也不同。有我們兩個人來為太后娘娘把脈,也能更好更快地發現太后娘娘是否還有沒被彼此探究出的病癥,能盡快幫助您恢復身體康健。”
“不用了。”但柳吟心的態度還是很堅決,“哀家今天已經很累了。”
累?
扶子春若有所思地抬眼看向窗外。
現在不過是辰時。
如果是按照二十一世紀的時間來計算,現在撐死也不過八點多鐘,太后娘娘正該是睡了一晚剛剛起床的時間點——方清平每天清晨都得來給太后娘娘請平安脈,這也證實了這個時間點該是太后正清醒的時間。
怎么會累呢?
除非,只是不想見她,也不想被她把脈。
見太后滿臉的抗拒之意,扶子春便也識相地沒有選擇再強求,詢問了幾句太后娘娘近期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之后,就離開了。
剛出來,嬤嬤就急忙追上來解釋:“太后娘娘近期總是乏累,看什么,對什么人都是這么懨懨的狀態,就連皇上來時也是如此,絕對沒有什么對攝政王妃嫌惡的意思……”
“我知道的。”扶子春笑了笑,“你好好照顧太后娘娘,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再去攝政王府找我。”
“是。”確定扶子春面容不見絲毫怒容和異常情緒,嬤嬤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但——
扶子春走出長秋宮后不遠的時候,卻在冗長的宮道站住了腳跟。
她平靜地回眸定定看向了長秋宮。
良久。
她側目,若有所思地問向身邊的欣宴:“你覺得,太后娘娘現在是真的已經忘記前塵往事了嗎?”
“應該是的吧。”欣宴這般認真回道,“不然,太后娘娘怎么舍得將賢王送給她的東西都丟棄掉?”
也有道理。
扶子春笑了笑,并沒有深究這個問題。
出宮。
回家。
出了宮門,扶子春一眼就看到還等在宮門前的秦燁,她輕嘖了聲狗皮膏藥,卻還是配合地過去,而秦燁看到她也是眼睛一亮,立刻焦急地湊過來詢問:“太后,現在是真的已經失憶了嗎?”
扶子春想了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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