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旭只是裝醉而已，為的就是看看許大茂和婁曉娥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現在李有旭已經懂了。
許大茂是看到劉海中升了，得知是李有旭出的主意。
所以想讓李有旭幫他策劃一下升副科長的事。
許大茂算是找對人了。
其實許大茂升副科長這個事真的不難，他一直沒能升上去只是方法錯了。
他的資歷是夠的，十七八歲進廠從放映員學徒干起，到現在都混了七八個年頭了。
他這個人平時也舍得花錢送禮，逢年過節沒少給他們宣傳科的科長送東西，但他做到的也就這樣了。
巴結宣傳科的科長，想要在宣傳科里舒舒服服混日子不難，許大茂的日子過得就挺舒服，相信宣傳科的科長沒少關照他。
不過想靠巴結宣傳科的科長混一個副科當，那就屬于是有點癡人說夢了。
副科長這個位置科長又沒有權利直接任命。
副科的位置空出來了，科長能做的頂多就是在上面領導面前舉薦一下許大茂。
副科這個位置盯的人多了去了，科長推薦一兩句管什么用？根本起不到決定性作用。
所以前面兩次副科的位置空缺出來都沒許大茂什么事。
很明顯嘛，被有關系更硬或者能力更強的人搶了。
其實像這種事情直接找李懷德就行了。
找到李懷德往死里砸錢。
李懷德那個人小錢不收，大錢基本不會放過。
而且李懷德是一個非常有職業道德的人，只要收了你的重禮，肯定給你辦事。
當然，李懷德暗地里收人重禮的事許大茂和婁曉娥不一定知道。
李懷德能做到副廠長的位置是很會偽裝的。
如果人人都知道他收禮，楊廠長早拿這個事攻擊他了。
綜上所述，許大茂沒有想到直接給李懷德送錢這條門路可以理解。
李有旭知道這條門路，但不打算跟許大茂和婁曉娥明說。
他想在許大茂的面前給自己塑造一個神秘能人的形象，順便當一回中間商賺差價。
“曉娥嫂子，不瞞你說，我在軋鋼廠里有些門路。
劉海中什么人你們了解，他想當個小領導都想了多少年了？一直都沒戲。
我一出手輕輕松松幫他拿下了一個生產組長。
大茂那個宣傳科副科對我來說有點難度，但不是不能辦到。”
李有旭佯作神秘，賣了個關子吊吊胃口。
婁曉娥一聽這話，看李有旭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許大茂激動的兩眼冒光，他就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李有旭這小子就是一個關系戶。
不是關系戶的話，怎么可能在廠里弄一場大會議把郭大撇子一個車間主任和一個八級鉗工整下去呢？
當時得知這個消息，許大茂的第一就反應就是李有旭在廠里有人。
現在得到李有旭本人的承認了，印證了他當時的猜測。
“有旭，我早看出來你是個有能耐的人。你一定有辦法讓我當上副科的對不對？”
許大茂那顆心像一盆燒旺了的爐火，他盼了這么多年的副科終于看到希望了。
“辦法有是有，只是……”
“有旭啊，你就不要再吊我胃口了，我都快急死了。”
“辦法是有的，只是條件有點苛刻。
你想當副科，各方面的關系都得打點，起碼得四條大黃魚。”
李有旭見再賣關子許大茂就要發瘋了，所以直接開門見山說出條件。
許大茂那顆火熱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四條大黃魚對于一般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這年頭的大黃魚小黃魚基本都是前朝生產的，一條大黃魚差不多312.5克，這年頭一克黃金三塊錢左右。
也就是說，一條大黃魚值九百三十七塊五毛。
四條大黃魚就是三千七百五十塊。
對于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天文數字。
一個月工資九十九塊的八級工，也得不吃不喝三年多才能攢出來。
正是因為四條大黃魚的價值這么高，許大茂的表情才會瞬間垮掉。
他這放映員的崗位油水挺多的，但他花的也多，把他和他爹媽都賣了也湊不出四根大黃魚啊。
“唉，看來哥們跟這副科注定無緣。”
許大茂苦笑幾聲，有些氣餒。
李有旭開的價碼他是相信的。
副科可是廠里的中層干部，這個價錢很合理。
只是他許大茂窮，拿不出四根大黃魚給李有旭打點關系。
“大茂，你怎么能沒點信心呢？
做人可不能瞧不起自己，你得想想你是誰家的女婿。
曉娥嫂子家如日中天的時候多風光，紅星軋鋼廠大部分股份都是她家的，就別說還有其他產業了。”
李有旭稍微點撥了許大茂一下。
原本跟死魚一樣放棄治療的許大茂突然瞪大雙眼。
對啊，他老許家沒錢，他媳婦婁曉娥家有的是錢。
婁家當年的態度很積極，把軋鋼廠的股份和家里的所有店鋪一并上交了。
因為態度積極，婁家藏起來的財產沒有被動。
許大茂當了這么多年婁家女婿，哪怕老丈人不待見他，時間長了他還是有機會親眼一睹婁家的財力。
有一回他和婁曉娥上婁家吃飯，親眼看著他丈母娘把一個皮包塞到床底下。
那個皮包里裝滿精美的珠寶首飾，這些珠寶首飾絕對比同等重量的黃金值錢。
那個皮包只是婁家財產的冰山一角。
對了，電視劇最后結局大團圓有一個鏡頭，婁曉娥的母親跟傻柱的親爹何大清對暗號。
對完暗號何大清激動的差點站起來，因為婁曉娥的母親叫婁譚氏。
何大清祖傳的手藝是譚家菜，祖上是譚家的家廚。
而這個譚家當年出了一個翰林大官。
這個譚正是婁曉娥母親的那個譚。
試想一下，婁曉娥的父親當年能娶翰林大官家的后代回家當媳婦，有多富可想而知。
而且婁半城這個名字其實是外號，指巔峰的時候，半個城都是他們婁家的。
這肯定是夸張的說法，不過也側面證明了婁家當年是真的富。
婁家現在只是丟了產業，祖祖代代攢下來的錢財可沒丟。
四根大黃魚而已，對婁家來說算個屁，比一般人拿出五毛錢都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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