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退婚后咸魚美人拿了反派劇本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演技
  鎮北侯笑而不語,手握成拳,青筋暴跳,也不知道是忍著怒火,還是忍著傷痛。拔劍包扎后,謝璋,謝玨和謝珣依序進來,張院判離去,帳外有鎮北侯心腹看守,旁人無法靠近。

  “父親,你的傷怎樣?”謝璋坐在床邊,擔心侯爺的傷,他的父親雖威名赫赫,卻已不是盛年,傷筋動骨總是令人不安。

  “問你的好弟弟們!”鎮北侯臉色黑沉,若不是怕隔墻有耳,幾乎要咆哮,“真是孝順啊,一個命人放冷箭,一個要弒父,好大的膽子!”

  謝珣自知理虧,低著頭做出反省模樣,余光瞄向他二哥。謝玨面無表情地和暴怒的鎮北侯對視,謝珣差點給他鼓掌。

  二哥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還能面不改色,哎,他的臉皮還是嫩了點,比不上二哥。

  那兩只冷箭上,做了標識,謝珣砍斷第一支冷箭就知道是謝玨命人放的。

  “我只想逼皇上回營。”謝玨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找知許算賬。”

  “二哥,你不厚道!”謝珣震驚申辯,“除了射傷父親,我還能有什么辦法,而且,父親,是自己接箭的。”

  一支冷箭而已,堂堂鎮北侯怎么可能被一支冷箭射中,分明是他自己用身體去接。演技登峰造極,謝珣都自嘆不如。

  “怪我,干點什么不好吧,非得把你兩生出來!”鎮北侯氣得無差別攻擊,“再不說清楚,都給我滾!”

  謝玨等鎮北侯把怒火發泄后,平靜說,“鳳妤姑娘醒來后告知于我,她和方玲君看到陳墨在林中布置毒箭機關。我派影衛進山想要拆解機關,影衛去時,你們已在機關旁邊,他們迫不得已只能放冷箭示警。幸好父親和知許配合妥當,躲過一劫。”

  鎮北侯多少能猜到兇險,他沉聲問,“陳墨奉命布局,是要我的命?”

  “父親,那毒箭機關,是皇上留給自己的。”謝玨語出驚人,帳篷內一陣詭異的沉默,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謝珣壓抑著心中的戾氣,“大哥親率鐵騎在林間布防,若皇上在狩獵時被毒箭所傷,大哥定會被問責。父親主動要求鐵騎駐防,安全事宜都交給大哥。若皇上有三長兩短,誰都覺得是我們布局的,大哥難證清白,必被問罪。”

  謝玨說,“大哥派人巡查南獵場時,并未發現機關,可那些毒箭是一月前布置的。應該是早早布置在樹上,觸發機關等到狩獵前一日再裝置。只要有人死于獵場,大哥都要被問罪。”

  謝珣給震驚的鎮北侯倒了一杯熱水,乖巧地遞給他,鎮北侯蹙眉看著無法無天的逆子,“太燙了。”

  “爹,別矯情。”謝珣煽風點火,“我給你端茶送水,多孝順。”

  “真是一出昏招!”鎮北侯喝了茶水,臉色陰沉,“獵場設局,濫殺無辜,在和談期間攪得雞犬不寧,他們圖什么?”

  謝珣接過杯子,放置在側,“若不是林蕭和張伯興等人帶鳳妤和方玲君進山闖禍,暴露計劃,今天獵場定是血流成河。侯府也會面臨滅頂之災,皇上若有三長兩短,世家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他們恨不得皇室和我們能打得頭破血流。和談過后,邊境安寧,世家想要收攏兵權了。”

  謝璋嘆息,“狩獵前,我們的重心都在獨孤靖和聽風身上,防止他要害聽風,萬萬沒想到……后院起火,皇上和太子竟是要我的命,真是匪夷所思,我何德何能,值得他們大費周章。機關雖已拆解,可皇室已露殺機,父親,該怎么做?”

  鎮北侯沉吟,臂膀上的傷隱隱作痛,獨孤靖和謝璋的擂臺,和談中獨孤靖的氣焰囂張,狩獵時危機四伏。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侯府已在水深火熱中。

  太子比謝珣和方楚寧快一步,拆了南獵場的機關,做得消無聲息,尋不出罪證。陳墨布置的毒箭也被謝玨的影衛拆解。鎮北侯不能拿著毒箭去找皇上當面對質,若要證明是陳墨所為,就要方玲君和鳳妤作證。

  方玲君身份貴重,建明帝不敢隨意動她。

  鳳妤怎么辦?整個鳳家怎么辦?

  謝璋和鳳姝大婚僅剩一月有余,橫生枝節,只會害了鳳家,他們并無真憑實據,獵場這么多人,誰都有可能布置陷阱,建明帝甚至可以推給北蠻人。

  “他怎么敢的!”鎮北侯失望至極,又憤怒至極,卸磨殺驢,且在和談期間,他怎么敢!他已和建明帝談好,新政推行后,他就交還兵權,日后是謝璋鎮守邊關,他解甲歸田,除此之外,寧州也會減兵。

  為什么還要設局伏殺陷害?

  鎮北侯想要質問建明帝,他究竟想做什么?

  鎮北侯還在震怒時,親兵來報,“侯爺,皇上來了。”

  建明帝憂心忡忡,進帳篷后,謝璋,謝玨和謝珣行禮后出帳篷,陳墨守在帳篷外,朝謝璋,謝玨見了禮。

  謝璋沉著臉,帶弟弟們回自己的帳篷去。

  建明帝和侯爺掏心掏肺地說毒箭設局一事,鎮北侯被他打得措手不及,脫口而出,“皇上為何要這么做?”

  “謝玨在內閣推行新政,態度強硬,幾大世家都知道新政推行后,會削弱他們的權柄,逼著朕做決定。”建明帝聲淚俱下,“前幾日,張太傅,蔡閣老和方閣老來找朕,逼著朕廢除新政,又提起先帝。朕夜夜噩夢,看見先帝被燒死深宮,他們想要朕設局殺你,朕不想當一個誅殺功臣的昏君,所以朕只能以身做餌,讓他們相信。皇室和侯府的關系如履薄冰,只有這樣,朕才不會像先帝一樣被他們燒死深宮。”

  鎮北侯看著九五至尊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也能感受到他的恐懼和壓力,鎮北侯起身跪下,“是臣急于推行新政,考慮不周,讓皇上受驚了。”

  當臣下的,竟要皇帝以身做餌求平安,也不知是誰的悲哀,鎮北侯怒火中燒,世家越來越過分,都逼得皇帝自損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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