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間過去太久太久,不管什么證據,都消失殆盡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的故意安排,主動把蛛絲馬跡送到我眼前……”
陸北城把玩著江如意的手指,繼續說:“你還記得我們來京城前,我在海外收購的一批舊物,正好送到國內來嗎?”
“記得。”江如意點點頭。
他們倆本來打算第二天一起去收藏館的庫房里看看的。
但因為她親媽劉秀君的事,臨時改了行程,就沒來得及去看。
陸北城拿著手機點了點,翻出一張翻拍照片,遞給江如意。
“前幾天庫房那邊,給我發了這批舊物的入庫照,其中有一樣,是一張幾十年前拍攝的京城老街的舊照片……”
“我無意間在上面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
“你看看……你能在上面看出什么嗎?”
江如意在手機上放大那張黑白照片,從左到右掃了一遍。
突然……
她的視線停在了照片右邊的那間茶樓上。
那個時代,有著透明玻璃窗的茶樓,已經是很洋氣的代表。
關鍵是,她透過玻璃窗,看見了相對而坐的兩個年輕女人。
其中一個的側顏輪廓,還有幾分眼熟。
江如意腦子里轉了一圈,猛地驚呼道:“我嘞個去,這人不會就是我親奶奶吧……”
她親奶奶別的不說,顏值這塊還是很有底氣的。
年輕時就是個典型的骨相美人,面部折疊度很高。
如今年紀大了,膠原蛋白流失,但卻更加能看出骨相的優越感。
付邵中的五官側顏,就大半繼承了他媽的立體精致。
陸北城笑著點頭,“你猜對了。”
“這是當年一個洋人在京城隨手拍的照片,后來被海外一個私人收藏家購買,如今,到了我手上。”
“我最開始看到照片時,也覺得有幾分眼熟,但沒想到你奶奶頭上。”
“是前兩天我突然在付家照片墻上,看到一張老照片,那上面有你奶奶年輕時的一張側顏照,跟這張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我對比確認過后,才敢肯定這就是你奶奶。”
“然后我又找人尋了些葉婉宜年輕時的照片,發現對面那個女人就是她。”
“而且,最奇妙的是,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就在葉婉宜突然消失的前一天……”
“所以,我無法不懷疑,你奶奶在葉婉宜離開這事上,又起了推波助瀾的效果……”
“其實你爺爺第二天一早去找過葉婉宜,但從付家跟過去照顧葉婉宜的傭人說,她心情不好,去老家祭拜父母了。”
“你爺爺就當真了,前后腳追了過去,等發現不對勁,又趕回京城時,早已沒了葉婉宜的蹤跡。”
“而那個傭人在你爺爺離開后,立馬就回付家辭職,說兒媳婦生了,她要回老家帶孫子……”
“等你爺爺輾轉到她老家找到她時,她就哭著說,是葉婉宜逼她這么說的,目的就是不想少爺找到她……但她去了哪兒,傭人也不知道……”
“因為這事傭人覺得自己對不起付家,對不起少爺,自責之下才去主動辭了職。”
江如意愣了愣,“如果葉婉宜一心想離開,或許真會這么做……”
陸北城點頭,“大部分人都會這么想,包括你爺爺,但我是誰?”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故意賣關子。
大有一種江如意不給他一點好處,就不繼續的樣子。
江如意一聽就知道這事還有反轉,晃晃他的手臂,嬌聲道:“哎呀,好哥哥,你就別吊我胃口了,快說吧……”
陸北城滿意笑笑,這才開口,“我從不對人性的底線抱有希望,付家那個傭人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而且,這世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這么巧。”
“當我查到那個傭人一家人的名字時,發現她兒媳婦當年恰好在港城陸家幫傭過一段時間。”
“我為什么記得住,因為她兒媳婦的名字特別有趣,叫杜琦燕,諧音肚臍眼,小時候爺爺給我講笑話時說過一嘴,我一下子就記住了。”
“我讓港城的人找出當年陸家傭人檔案,確認那個杜琦燕就是傭人的兒媳婦。”
“沒想到她現在還活著,我讓人順藤摸瓜,終于在今天找到了她。”
“就在剛才,我的人給我傳了一段視頻回來,說有新發現,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江如意一聽,就有點著急,“哎呀,快快快,正好我們一起看。”
陸北城點點手機,打開手下剛發過來的視頻。
他其實也很好奇,到底那個傭人的兒媳婦知道點什么?
視頻里。
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正坐在小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陽。
聽見來人的問話后,她沉默了很久,才張開已經有點干癟的嘴,慢悠悠說道:
“付家啊?我當然記得,那是我婆婆在京城干活的老東家……”
“聽說對下人好,給月錢也大方,我們村里好多人羨慕我婆婆呢。”
“當年,我婆婆干得好好的,突然從京城回到老家,說要回來幫我們帶孩子,我當時的確剛生完大寶,身邊正需要人,也沒多想。”
“但沒過多久,她就突然有了一筆意外之財,之后,就說要帶我們一家人去南方享福。”
“她在那邊的一個小姐妹寫信跟她說,南邊的日子像是天堂,而且遍地是黃金,彎腰就能撿……”
“然后我們就一路南下,只是我們運氣不好,還沒到南方就被搶劫了所有財物,她小姐妹看見我們落魄的一家,嫌棄得不行。”
“最后沒辦法,我們在她小姐妹的介紹下,又偷渡到了港城,去給那里的有錢人家幫傭……”
“但我記得沒過多久,我婆婆手里突然又有了一筆錢,她神神秘秘跟我說,她搭上了一個貴人,以后再也不用辛苦給人干活,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錢進賬……”
“之后,她就迷上了賭博,沒過多久就把錢輸光了……但要不了多久,她手里又有了錢,她又去賭博……”
“幾次三番后,慢慢的,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收到的錢也越來越少……”
“她就跟我們說不行,她要回內地去找那個貴人,她對那個貴人有恩,對方如今魚躍龍門,不能這么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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