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一百八十九章 談判和解
  “都統大人,施瑯管教不嚴,導致小兒輩膽大妄為出手誤傷旗兵,現向都統大人致以誠摯歉意,保證以后類似事件絕不可能發生。”

  夜幕降臨流言四起的漳州城陷入死寂,惟有欽差行轅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出手搶奪修來館導致斗毆流血的和解談判通過欽差大臣勒保牽橋搭線,秘密在黃家花園舉行。

  雙方和談正使分別是哈善和施瑯,各帶有隨員數人。

  哈善一方是足智多謀的旗人諸葛亮塔卜利,施瑯一方是上陣父子兵的施世綸施世軒兩兄弟。

  和事佬是賜匾欽差勒保,笑容可掬左右逢源。

  施瑯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避免斗毆流血事件傳入京師引發軒然大波。

  他曾在京師坐冷板凳多年,最是明白滿清親貴疑忌漢人自高自大的心理,倘若曉得高貴旗兵竟然被低賤漢兵毆打受傷,必定會同仇敵愾抱團報復,專征臺灣自然也就成為黃粱一夢,更逞論封公封侯名垂青史。

  只有趁事情沒鬧到不可收拾地步趕緊息人寧事,官場規矩瞞上不瞞下,只要設法擺平哈善一切都好說話。

  因此施瑯姿態放得極低,不僅提前抵達黃家花園等候,而且親自到行轅門口迎接,見到哈善滿口都是道歉言語,低三下四有心讓哈善有火發不出。

  若是以往爽朗漢子哈善對送上來挨揍的笑臉有些束手無策,如今提前得到徐國難指導自然有了主意,橫眉怒目瞪視施瑯道:“傷了偌多旗兵一句道歉就想可以解決,做你老子的白日夢!老子把話擱在這里說得明白,若不是勒保大哥親自出面替你說好話,老子根本不會過來談判和解,晚上就兵發修來館血洗提督府,摘下你的人頭喝血酒為弟兄們報仇雪恨!”

  嘴里高聲說話,理也不理神情尷尬的施瑯,大踏步搶先走進誠心堂,大刺刺在左側首座坐將下來,昂首挺胸怒目而視,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瓦讓等侍衛也都手按刀柄站在哈善身后,望著施瑯橫眉怒目,咬牙切齒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跟隨瑞棟搶占修來館的都是瓦讓手下弟兄,折在提標親兵手中大失臉面,自然對施瑯更是恨之入骨。

  施世綸施世軒緊跟施瑯身后,見哈善言語無禮施世軒劍眉微軒,搶前一步想要說話,被施世綸眼快伸手拉住,使了個眼色示意不可動粗。

  施世軒冷哼一聲,斜眼瞟視一言不發跟著進門的徐國難,眸光現出古怪神色。

  施瑯橫了眼不開眼的施世軒,搖手示意莫要惹禍招災,捋著白須笑呵呵坐到右側首座,滿面春風言笑自若。

  徐國難施世綸施世軒分別在下首落座,施世軒依舊偷眼瞟視徐國難,眸光閃爍含有深意。

  徐國難感覺極是靈敏,抬眼向施世軒望去,見他面目與施安有七分相似,精明干練遠在不通世事的施安之上。

  想起昔年鬼難尋海灘見到施安的跳脫情景,徐國難心里感慨萬分,隨即恢復古井不波,仿佛對施世軒的異樣目光熟視無睹。

  兩人目光略微對碰,隨即若無其事分了開來。

  勒保把一切都瞧在眼里,坐在中間位置捻須微笑道:“哈善將軍和施提督都是朝廷重臣,如今起了些許誤會,本官身為欽差特地充當和事佬,希望兩位看在同殿為臣份上,一笑抿恩仇——”

  文縐縐開場白還沒說完,哈善不耐煩截住道:“勒保大哥,俺可是瞧你面上才同意走這一趟。施瑯老兒,本都統提出的和談八大條款可曾同意?若不同意馬上各自回去,點齊兵馬爽爽快快打上一仗,只要你的慫兵能夠打贏老子,啥條款哈善你提!”

  他聽從徐國難主意獅子大開口,一口氣提出嚴懲兇犯接管修來館旗兵進駐福建水師賠償撫恤銀二十萬兩等八大條款,聲言一字一句不得修改,恍若二百多年后歐洲列強面對懦弱滿清的兇蠻模樣。

  施瑯雖然有心和解卻哪有能力承受,低聲下氣道:“都統大人提出的和解條款實在過于苛刻,能否適當減免,老夫實在——”

  話沒說完哈善拍案站起,向勒保拱手道:“哈善感謝大哥出面說合,可施瑯老小子實在欺人太甚,哈善這就告辭,等會打了勝戰請大哥到提督府喝酒慶功!”

  嘴里說話快步如飛走向門口,勒保急忙上前攔住,輕笑道:“哈善將軍莫要急躁,相信施提督必定會給出滿意答復。施提督,你說是嗎?”

  笑聲落在施瑯耳里宛若魔鬼咆哮,施瑯面色鐵青,半晌方才輕輕點頭,身軀仿佛軟癱在椅子上,嘴里含糊不清嘀咕了句什么。

  論起打仗屢經戰陣的施瑯絕不畏懼腐化墮落的駐防旗兵,只是旗兵大爺可是主子身份,無論如何萬萬得罪不得,萬一傳入皇上耳中只能更增疑忌。。

  按照商定策略哈善與勒保一人扮紅臉一人扮白臉,軟硬兼施方便討價還價,哈善咆哮如雷兵痞架勢做足,在勒保用力拉扯下“無奈”回到座位坐下,繼續與施瑯談判扯皮。

  徐國難悶聲坐在哈善身旁,盡量不開口說話避免引起施瑯注意。

  間諜細作永遠要泯然眾人,這是察言司明文規定的潛伏鐵則,若非哈善生拉硬扯,徐國難絕對不愿意出席此種場合出頭露面,防止引起敵手注意。

  聽著哈善唾沫四濺高談闊論,徐國難饒有興趣抬眼打量多年不見的施瑯,與靈堂祭奠相比施瑯面貌更加憔悴了幾分,額頭印滿宛若刀刻的縱橫皺紋,惟有權柄在握睥睨眾生的狂傲氣息未曾消除。

  雖然施瑯在旗人主子面前唯唯喏喏忍氣吞聲,但海霹靂生死由心的雄霸氣息哪有那么容易遮掩。

  徐國難不期然憶起三十多年前發生在廈門鬼難尋海灘驚心動魄的一幕,自己如何出刀殺人,施瑯如何乘船逃脫等往昔情景歷歷在目,劉白條施安等身影悄然浮出腦海,不由對眼前這個為虎作倀奴顏事主的韃子走狗更加痛恨。

  眼前這人還是三十年前的抗清英雄海霹靂施瑯?只是徒有形貌的無恥韃子走狗,與劉白條施安等炎黃子孫相比遠遠不如。

  徐國難的眸光漸漸現出冷厲,忽地對面一道深沉目光望將過來,刺得徐國難心中微凜,混沌腦海立時恢復清明。

  自己不再是三十多年前鬼難尋海灘祭母立意替姆媽報仇雪恨的懵懂頑童,如今已是暗中潛伏旗營實施厄斯計劃,想方設法反滿興漢振興華夏的察言司特工,哪能快意恩仇率性行事。

  徐國難目光漸漸平和,不動聲色順著目光瞟視,見施世軒坐在座上瞬也不瞬望著自己,眸光復雜百味雜陳,似乎對自己極感興趣。

  徐國難不自禁打了個激靈,正自思忖施世軒目光的復雜含意,施世軒已有感覺,不動聲色把目光轉將開去,冷冷盯視咆哮若雷的蠢大個哈善,眸中倏地閃過一抹殺氣。

  這時談判差不多接近尾聲,暗中又得到施瑯五千兩銀票賄賂的勒哈不為己甚,壓著哈善降低些許價碼,經過扯皮最終勉強達成和解協議,修來館由施瑯掌控,哈善派旗兵以顧問名義進駐,隨時咨詢情報資料,施瑯不得找借口阻攔。

  施瑯向康熙上書建議派出旗兵“訓導”福建水師,若有戰功優先推薦哈善都統。

  雙方死傷士兵各安天命不再追究,福建水師出于人道主義向旗營官兵贈送慰問銀八萬兩,弘揚滿漢友誼親如一家。

  挑起滿漢內斗的罪名自然強加在死鬼黃性震身上。在和談大佬的心照不宣下,原本的死難志士修來館黃主事瞬間變得罪大惡極,成為貪污公款陷害同僚,勾結亂黨陰謀作亂的大清叛逆,必將接受滿清律法的公開、公正、公平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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