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三百一十八章 編外特工
  徐國難果斷擺脫阿蓮糾纏,施展輕功迅若流星,有如狡兔離穴瞬息千里,不一刻就消失在無邊無際的蘆荻叢中。

  蘆荻叢密密麻麻猶如青紗帳,索薩等人根本無法覓蹤追擊,徐國難在蘆荻叢中穿行片刻,見無人追趕放下心來,穿越蘆荻叢向前疾奔,這時大街小巷早就寂無聲息,遠處太平街熊熊火焰還沒有熄滅,隱隱可以聽到房屋倒塌的轟隆聲響,夾雜著大人小孩的尖利啼哭,徐國難清清楚楚聽入耳中卻是無能為力,只能暗自搖頭嘆息。

  徐國難見前面房舍漸漸稠密,遠遠離開沙灘不虞索薩追蹤攔截方才停下腳步,側耳聽了聽周圍動靜,驀地抬眼望向民房陰影處,壓低嗓門斥道:“鬼鬼祟祟躲在角落干甚么,還不快些出來。”

  黑暗深處寂靜無聲,忽地響起咭地一聲輕笑,恍若仙音悅耳動聽,徐淑媛笑靨如花從民房陰影處蹦跳跑出,拆眼打量徐國難的狼狽模樣,雙手叉腰得意洋洋道:“大哥,你瞧妹子輕功高不高明,暗中跟了一路大哥居然沒有發覺。”

  徐國難一心追蹤索薩諸人,雖然發現身后似有異樣沒留神,料不到居然是妹子暗中尾隨跟蹤,聞言沒好氣橫了眼徐淑媛,見如花俏面橫七豎八沾滿骯臟煙灰,惟有亮晶晶眼珠骨溜溜不停打轉,半夜相遇宛若撞見非洲烏鬼,吃了一驚上下打量,急問道:“淑媛,你地臉怎么弄成如此模樣,有沒有不小心被烈火燒傷?”

  徐淑媛平時極重容貌,粉嫩面頰偶被擦傷也是怏怏不樂,聽徐國難語氣真誠感覺親情暖意,得意地剔了剔烏黑柳眉,撇嘴道:“你把妹子當成啥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著火受傷,煙灰是我擔心被索薩認出故意抹上,可比化裝易容強上百倍。”

  嘴里說話眸現笑意,顯然對隨機應變易容化形頗感得意。

  徐國難吩咐徐淑媛守在王記油坊院墻外面暗中接應,滿腦門江湖俠女夢的徐大姑娘當然不會宅在墻外老實聽話,她見識過索薩地武功招數,知道功夫高明遠在自己之上,生怕潛入后院真地被他發覺蹤跡,靈機一動隱身鄰近民房屋檐角遠遠監視,雖然距離過遠只瞧了大概,卻也看出阿蓮朱宜萱相互爭風吃醋,好笑之余忽地想起遠在漳州的前世冤孽施世軒,芳心寂寂不自禁有些惆悵。

  她藏匿檐角如同壁虎一動不動,饒是徐國難耳力過人也察覺不到端倪,索薩等人更是一無所見,待到蒙面黑衣人穿房越戶,站在屋頂瓦面與阿蓮低聲對話,恰好距離徐淑媛藏身之處不遠,雙方言語都被聽得一清二楚。

  徐淑媛冰雪聰明,聽了對話哪能猜不出阿蓮便是媽祖神教教徒,化名藏身王記油坊必有陰險圖謀,心里焦急只是索薩就站在屋瓦上面,她生怕被察覺端倪絲毫不敢動彈,好不容易等蒙面黑衣人傳完訊息轉身離開,索薩等人趕回王記油坊收拾行李,當即從檐角翻身跳起,見蒙面黑衣人已成為黑點,想了想便暗中尾隨跟蹤,務要設法弄清楚對方身份,在大哥面前顯示徐大姑娘的偵緝刺探手段。

  她曉得徐國難表面同意跟隨偵緝,內心深處一直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特工對待,因此立意要揚名立萬,頗有些與大哥斗氣味道。

  蒙面黑衣人在屋瓦上面縱躍如飛,接連穿越七八間民房,環顧遠近無人,騰地跳下瓦面不見了蹤影。

  徐淑媛躲躲閃閃跟在后面,見狀急忙隱藏身形,半晌沒有聽到動靜好奇探頭,見蒙面黑衣人不知什么時候已閃進偏僻胡同,飛快摘下蒙面黑巾,原來是名身材高瘦面目陰狠的麻臉漢子。

  麻臉漢子張望周圍無人,快手快腳脫下外衫,裹成一團塞進垃圾堆,剛想趁著無人急步閃出胡同,忽地立定腳步側耳傾聽,毒蛇般的冰冷目光掃向胡同暗處的垃圾堆。

  徐淑媛藏在房頂瞧得清楚,見臭氣沖天的垃圾堆旁攤著數塊不知哪里撿來的破布,七零八落躺著數名面黃饑瘦的流民乞丐,兩大一小外加抱在手中的嬰兒,瞧模樣應是一家子,縮在黑暗深處用驚惶目光望向麻臉漢子,顯然把詭異舉動全都瞧在眼里。

  麻臉漢子瞧著流民乞丐半晌不語,忽地發出嘿嘿冷笑,黑夜之中落入耳中不啻魔鬼陰啼,驚得流民乞丐面如土色,牽著孩娃滿面皺紋的半百老頭撲通一聲跪倒,沖麻臉漢子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叫道:“好漢爺饒命,俺們啥都沒有看見——”

  話未說完嘎然而止,麻臉漢子手中持著一柄鋼刀,薄薄刀刃淋淋漓漓滴著鮮血,半百老頭和稚齡孩娃全都躺在泥地不能動彈,惟有手腳還在輕輕抽搐。

  抱著嬰兒縮在垃圾堆邊的年輕婦人想不到麻臉漢子一言不發就動手殺人,驚駭之下起身就要逃竄,麻臉漢子哪容得她逃脫,一個箭步竄將過去,揮刀用力戳進年輕婦人后心。

  年輕婦人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雙手猶自緊緊抱住嬰兒,嬰兒似被血腥氣息刺激,哇哇放聲啼哭,暗夜之中分外刺耳。

  麻臉漢子殺死年輕婦人本想走開,聽到嬰兒啼哭猶豫了下,抬腿重重一腳踩中嬰兒腦袋,嬰兒哭啼立時止歇。

  麻臉漢子抬頭又向遠近瞅了瞅,確信無人發覺,方才大踏步走出胡同,混入行人群中大搖大擺行走。

  徐淑媛想不到麻臉漢子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連不懂事嬰兒都不肯放過,想要跳下屋頂救助已是不及,她衡量輕重只得硬起心腸拋棄不理,遠遠躡在麻臉漢子后面。

  見徐國難聽得全神貫注,徐淑媛故意賣個關子,斜睨問道:“大哥,你曉得蒙面黑衣人里面穿著啥服色?”

  徐國難面色陰郁,冷聲道:“是不是特工的箭魚服?”

  徐淑媛有些訝異地瞪圓俏眼,吃驚道:“大哥,你又沒有千里眼,怎會曉得穿得竟是特工專用的箭魚服?”

  徐國難面色愈發難看,道:“那人聲音我有些熟悉,如若不錯應該是混在察言司的韃子間諜——后來怎樣?”

  徐淑媛恨恨道:“麻臉漢子妹子也認得,就是上次榮軍哭墓時撞到的麻臉探長劉小軍,想不到竟是媽祖神教派遣的潛伏奸細,難怪行事如此狠辣,絲毫沒有憐憫心思。”

  見徐國難陰沉面孔沒有說話,顯然早有預料,徐淑媛咬牙切齒恨聲道:“兩國交兵各為其主,劉小軍既已投靠媽祖神教暗中傳遞情報也沒啥問題,不該心狠手辣殺人滅口,連不足周歲的嬰兒都不放過,姑娘下次撞見絕饒不了這沒有人性的畜生。”

  徐國難聽得稀里糊涂,剛欲動問就聽徐淑媛喘了口氣,續道:“劉小軍鬼頭鬼腦走出太平街,見對面急匆匆奔來大群特工,雙方打了聲招呼,劉小軍便混入隊伍直奔王記油坊。妹子也跟將過去,想瞧他到底玩啥子鬼花樣,不多時就見王記油坊起火,妹子擔心大哥安危想要闖進去,剛好撞見大哥必隨追蹤索薩,便往臉上抹了煙灰跟在后頭。”

  嘰嘰喳喳說到這里徐淑媛又得意起來,挺著豐滿胸脯嘻笑道:“大哥不要妹子跟隨,若不是妹子暗中施放暗器射倒那幾名土蕃漢子,引得歐孛齊發出慘叫吸引索薩,大哥哪能那么容易脫身。大哥,以后偵緝刺探算妹子一個,遇神殺神遇鬼殺鬼,保險出不了岔子。”

  徐國難不置可否,皺眉凝神思索,眸光隱蘊憂色。

  徐淑媛扁著嘴巴連喚數聲,徐國難方才回過神來,點頭道:“淑媛,你這次行動確實大有長進,曉得隨機應變見機行事。日后算是軍務處編外特工,若有偵緝刺探跟隨大哥一起行動。”

  見徐淑媛聽到編外特工容光煥發,只是潔嫩俏面涂滿骯臟煙灰,星光映照下不侖不類讓人感覺滑稽可笑,徐國難不覺拋去滿腹心思,輕聲嗤笑道:“你這副烏鬼丑樣爹媽見了都認不出,還不快些到塘邊清洗干凈,小心不要被煙灰擦傷面頰,萬一留下傷痕怕要日后再也嫁不出去。”

  他只是隨口取笑,徐淑媛腦中不期然又閃過施世軒的英俊面孔,暗想如果自己真被烈火灼成丑八怪,前世冤家是否還會死纏爛打非卿不娶。

  凝思片刻不得要領,強行把施世軒從腦海驅離,悶聲嗔道:“嫁不出去也不要你多管閑事,大哥,下一步打算咋辦?”

  徐國難腦中已有定計,不想說與徐淑媛知曉,伸了個懶腰微笑道:“咱們都累了半夜,下一步打算就是立馬回家睡覺,好生歇上一歇,天塌下來也要等到天亮再說。”

  嘴角現出曖昧笑容,徐淑媛刮著面頰取笑道:“大哥今日好不容易平安回家,嫂子肯定急著上床談情說愛,確實不能在外面耽擱時間,等會想法子好生慰勞嫂子才是正經。”

  頓了一頓道:“大哥難道沒有瞧見下午出來時嫂子面孔板成啥子模樣,恨不得把大哥硬拉進房間,希望大哥晚上回家莫要被嫂子強令跪搓衣板,妹子可不會替大哥說情。”

  輕聲說話發出銀鈴嘻笑,顯然巴不得瞧見妻管嚴模樣。

  徐國難面皮甚厚,聽到取笑言語只當充耳不聞,想起俞依偌的怨嗔嬌態不覺腹部有些火熱,腳步加快奔向徐宅。

  望著大哥匆匆趕路的焦急模樣,徐淑媛不自禁又是噗嗤一笑,忽地想起遠在漳州的施世軒,俏面莫名也有些火熱起來,芳心深處仿佛有只小老鼠不停爬來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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