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三百四十九章 隱瞞真相
  “八格牙魯,全都死啦死啦的!”

  樺山正則面孔鐵青站在墻倒壁塌的炮臺上面,望著被炸成麻花模樣的紅夷大炮呼赫喘氣,恨不得揮刀把駐守倭兵全都重新砍死一遍。

  沒人比他更曉得紅夷大炮的高昂價值,德川幕府掌控倭國一直奉行閉關鎖國,除荷蘭、明鄭、高麗等少數國家地區外禁絕與外國通商往來,即使對外貿易也僅限定長崎一地,因此與歐洲列強素少交往,紅夷大炮是樺山家族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通過荷蘭海商弄到手的利器,雖然與最新型號相比已經落后,然而在琉球海域還是獨一無二威力巨大,是鎮懾琉球君臣不敢起異樣心思的鎮國利器,樺山正則特地派出精銳倭兵駐守,哪料竟被情報處特工用了簡簡單單的美人計就毀傷殆盡,連紅夷大炮都被炸毀成為廢鐵。

  新任幕府將軍德川綱吉素來不喜與西夷交往,襲位之后閉關鎖國政策執行得更加嚴格,樺山正則想要重新弄到紅夷大炮不曉得要等到何時,相比之下一營倭兵中計身亡倒顯得無足輕重。

  更何況樺山家族內部也是明爭暗斗,不知有多少人對樺山正則撈到琉球守寶座眼紅不已,首里港炮臺被炸消息傳回鹿兒島,必定有落井下石的族人趁機提出罷黜樺山正則,倘若回到家族樺山正則不過是名待罪族人,哪有可能如在琉球一樣做威做福為所欲為。

  想到眾多族人幸災樂禍的異樣目光,樺山正則心里一陣冰冷,對遭遇突襲損失慘重的明鄭護衛艦隊陡地有些同病相憐,腦海風車般想著該如何派遣心腹暗中回到鹿兒島活動,想方設法保全琉球守位置。

  他站在紅夷大炮前面精神恍惚,跟在后頭的駐防將領面面相覷,誰都不曉得該如何是好,首里港炮臺被情報處特工突襲占據對駐防倭軍來說是大失顏面的丑聞,樺山正則為了對薩摩藩有所交待必定想方設法尋找替罪羊,只不曉得究竟哪個倒霉蛋有幸進入樺山正則的法眼。

  想到這里駐防將領都把身子向后縮了縮,恨不得躲入黑暗深處不被樺山正則瞧見。

  不遠處的首里港火焰沖天,轟隆炮響震耳欲聾,從高高矗立的炮臺望將下去,港口內外點點星火密璀璨燦爛,偶爾沖起團巨大火焰,那是戰艦中炮之后發生劇烈爆炸,隱隱綽綽能夠聽到伴隨夜風傳來的慘嚎哀叫,換成另一時刻駐防將領說不定會指點江山嘻笑自若,可如今老三不笑老四,哪個都沒有心情看明鄭護衛艦隊的笑話。

  一名矮壯倭兵匆匆奔上炮臺,被地上亂七八糟的石塊絆重重重摔倒在地,他不敢呼痛趕忙爬起,快步跑到呆若木雞的樺山正則面前,壓低嗓音輕聲稟報:“啟稟將軍,彈藥倉庫已經起火炸毀,駐守官兵盡皆殉國身亡——”

  聽到彈藥倉庫起火炸毀樺山正則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鐵青面孔還是禁不住一陣抽搐,截住話頭問道:“全都死了,一個喘氣的都沒有,嗯?!”

  矮壯倭兵被充滿殺氣的嗯嚇得一哆嗦,想了片刻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免得無辜背鍋,低聲道:“還有一人傷重未死,要不要——”

  沒等矮壯倭兵說完樺山正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按著刀柄守在旁邊的侍衛首領明白意思,親自率領數名侍衛快步走下炮臺。

  樺山正則抬眼再次掃視斷成數截的紅夷大炮,眸光現出難以抑制的苦痛,慢步走到炮臺前面,居高臨下望著激戰正酣的首里港炮臺,良久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首里港為何會遭遇突襲,又是哪個該死的占據炮臺炸毀了大炮?”

  聲音冰冷宛若狼嚎,駐防將領沒有一人能夠回答得出來,他們都是赴宴中間跟隨樺山正則匆匆奔上首里港炮臺,對首里港遭遇突襲也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況且樺山正則滿腔火氣急欲找人發作,駐防將領都不是傻瓜,哪會這個時候自行湊上成為沒眼色的出氣筒。

  “居然沒人能夠說得明白,”樺山正則倏地轉身,兇狠目光從駐防將領表情不一的臉上緩緩掃過,“都是太平飯吃多了絲毫不把軍機要事當回事,首里港發生如此重大變故居然沒有一人知道子丑寅卯,哪天自家腦殼給人摘去都不曉得乍回事,源澤武,你負責掌管情報工作,快些告訴老子眼前一幕到底怎么回事!”

  源澤武聽到樺山正則當眾點名不由地咧嘴苦笑,雖然駐防倭軍的情報工作確實由他牽頭負責,然而也只是掛了個名號而已,平素從來都是懶得過問,此時卻被樺山正則抓個正著,這冤枉能跟哪個訴說。

  面對盛怒的樺山正則源澤武不敢不答,硬著頭皮道:“啟稟將軍——”

  腦海急急轉著念頭該如何東拉西扯混蒙過關,這時傳來一陣雜亂腳步,眾人目光不由自主循聲望將過去,見四名倭兵抬著只匆匆制就的擔架,擔架上面一具紅白軀體分外顯眼,細看之下竟然是名一絲不掛的受傷倭兵。

  源澤武見此情景立即閉口,暗自喘出口大氣。

  樺山正則的注意力立即被受傷倭兵吸引過去,大步走將上下打量,瞧模樣若不是受傷倭兵腹部重傷奄奄垂斃,就會用力踹上一腳,“八格牙魯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受傷倭兵是營房負責燒飯煮菜的伙夫,在駐守倭兵中最是地位低微,分配姑娘自也排名最后,好不容易輪到自己享受,色火攻心摟住姑娘還沒親上幾口,就被得到行事暗號的情報處美女特工一匕首戳翻在地,幸虧平時貪吃貪食膘肥體厚,雖然昏暈卻是僥幸未死,待到醒轉過來見營房內外到處都是黑衣漢子,嬌嬌怯怯任由欺辱的花姑娘殺氣騰騰化身殺神,把倭兵全都豬玀般戳翻在地,嚇得趁人不備連滾帶爬躲入廚房旁邊的柴堆,居然沒有被黑衣漢子發覺逃得性命,待到大群倭兵到來方才自行從柴堆爬將出來。

  他被樺山正則夷狼般的兇狠目光嚇得一個哆嗦,腹部傷口鮮血再次流淌出來,不敢用手揩抹結結巴巴答道:“啟稟將軍大人,前天哨兵從山下擄來五名花姑娘——”

  通過受傷倭兵語無倫次的敘述,樺山正則總算明白了大概經過,原本鐵青的面孔更是冰冷的嚇人,跟在后頭的駐防將領也都聽得一清二楚,面面相覷神情極是古怪。

  奸淫擄掠是倭兵自古沿襲的優良傳統,即使駐扎國內都會時常溜出軍營找花姑娘耍樂,駐防琉球自然更加肆無忌憚,莫說尋常百姓就連琉球官員府邸也會時不時闖進大群倭兵,瞧中美貌姑娘立即裹挾呼嘯而去,自此再也覓不見蹤影,琉球上下都是敢怒不敢言。

  尚敬蔡瑞華之所以處心思慮想要聯合明鄭反抗倭國占領軍,倭兵平素胡作非為奸淫擄掠也是重要因素。

  樺山正則以下對此自是心知肚明,不過在他們眼里琉球百姓本來就是低人一等的卑劣賤民,有幸被倭兵瞧中改良血統屬于無上榮光,再加上以身作則帶頭搶掠,對倭兵的違紀行為當然睜眼閉眼不加理會,但是如果因此出現問題,那就要按照軍紀嚴厲追究。

  受傷倭兵腹部受傷血流不止,勉強說完腦袋已有些昏暈,抬頭望向樺山正則哀求道:“將軍大人,委實不關小的事,祈請將軍大人饒恕小的——”

  話未說完就見樺山正則目光射出冰冷殺氣,受傷倭兵曉得不妙,驚叫一聲翻滾跌下擔架,跌跌撞撞就想逃向密林,卻被樺山正則追上去一腳踢翻,咬牙切齒怒罵道:“沒有大和魂的無用廢物,全都死啦死啦的!”

  嘴里說話手腕一翻,已把侍衛首領的佩刀拔將出來,一刀刺中受傷倭兵后背,受倭倭兵疼得凄聲慘嚎,血淋淋傷口暗紅污血如同泉水噴涌而出,濺射在緊跟身后的樺山正則臉上,在搖曳不定的火把映照下宛若惡魔觸目驚心。

  樺山正則追將過去又是一刀,把受傷倭兵的左臂整只剁將下來,受傷倭兵不管不顧拔步飛奔,暗夜之中哪里瞧得清方向,陡地踏空墜落懸崖,只聽慘嚎聲音連綿不絕,與首里港傳來的轟隆炮響交織成一團,落入倭兵耳中都是有些兔死狐悲。

  倭兵喘著粗氣不敢發出聲音,生怕不小心成為火氣正旺的樺山正則的下一個撒氣對象。

  樺山正則站在炮臺邊沿探頭下望,待到慘嚎倏然而止方才轉過頭來,兇狠目光在駐防將領面上逐一掃過,凡被掃到的無不悚然心驚,只聽樺山正則冷聲道:“荷蘭紅毛鬼派遣大隊人馬趁夜突襲,駐守官兵苦戰不敵全體殉國,本將軍要為他們請功,呈請藩主與荷蘭紅毛鬼交涉,務讓膽大妄為的荷蘭紅毛鬼付出高昂代價,慰藉殉國身亡的忠勇將士。”

  駐防將領默不作聲摒氣靜聽,眼神復雜面色精彩紛呈。

  樺山正則咽下口唾沫,頓了一頓獰聲道:“今日的所見所聞所有人全都爛在肚里,如果讓老子聽到絲毫異樣風聲,后果如何用不著多說。”

  駐守倭兵違反軍紀私藏妓女,導致首里港炮臺被情報處特工里應外合輕易攻破,傳將出去人人都是臉面無關,因此駐防將領有志一同高聲應令,臉上都是不自覺現出微笑,源澤武的笑容最是明顯。

  樺山將軍既已有心隱瞞,自然投鼠忌器不好公開追究,自己疏于防范的失職責任也可以輕輕遮隱過去。

  自古道瞞上不瞞下,樺山正則擔心真相傳回倭國,被眼紅族人落井下石趁機追究,無奈之下想方設法隱瞞真相,琉球與倭國遠隔千里,只要眾口一辭異口同聲,料那幫昏聵族老也是糊里糊涂難明真相,再暗中送些金銀珠寶過去,琉球守寶座就能得以保全。

  只是——真相果真隱瞞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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