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逍遙小儒仙 > 第71章:年輕氣盛(上)
  來到修身院,

  一直都沒心沒肺吊兒郎當的錢坐莊,今天卻好像被抽掉了骨頭,癱在座位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錢兄,你這是怎么了?沒吃早飯?”李長安坐下后,笑著問道。

  錢坐莊下巴搭在書桌上,朝李長安的方向動了動眼珠子,有氣無力地說,“看你昨天還魂不守舍要死要活的,今天又好了?”

  “我那是沒睡好,昨晚睡了個好覺就沒事了。”李長安翻開《圍棋入門》,這是今天要講的內容,“你呢?什么情況?”

  錢坐莊哭喪著臉,“我爹把我揍了一頓。”

  “為啥?”

  “陸教諭把我在修身院的情況告訴了我爹……”錢坐莊幽怨的小眼神直往門口瞟,等待陸文才撞上他飽含憤怒的凝視。

  “然后揍了你一頓?”

  “不僅如此,還把我的銀子扣了,說以后一個月只給我一百兩銀子。”

  “噗……”李長安有種要吐血的沖動,“一個月只給一百兩?以前給你多少?”

  說到這里,錢坐莊就更難受了,蠕動著肥胖的身軀,“要多少給多少。”

  李長安真真是服了,還特娘的是無上限的那種。

  真土豪,不解釋。

  “一個月一百兩也不少了。”李長安想了想,還是安慰了一句。

  雖然自己并沒有這個立場,畢竟一個月一百兩零花錢,來三個月,就比自己身上所有的銀子都多了。

  這種幸福的煩惱,實在沒辦法感同身受。

  而這種安慰對錢坐莊也是毫無用處,“我幫我爹賺了那么多,結果他還克扣我銀子,你說我怎么這么倒霉?”

  “幫你爹賺銀子?”李長安驚呆了,這位仁兄怎么看都像是一個敗家子,怎么搖身一變,變成經商高手了?

  畫風不對啊。

  “東岳拍賣行知道不?”

  “知道啊,東岳郡最大的拍賣行,日進斗金。”

  “我弄的。”錢坐莊指了指自己。

  李長安的世界觀震碎一地,眼珠子瞪得滾圓,“不是……錢兄啊,你有這本事,來書院干什么?不是浪費時間嗎?”

  錢坐莊重重嘆了聲氣,“你當我想嗎?有這功夫,我都把拍賣行開到其他地方去了。”

  “可我爹說了,天下文道為尊,家里雖說略有薄產,但我這個未來的繼承人,總要有文道修為傍身。”

  略有薄產……

  李長安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無力吐槽。

  堂堂東岳首富,就連東岳拍賣行都是他家的,更別提那開遍定安府的錢氏酒樓了。

  你管這叫略有薄產?

  那我身上的幾百兩銀子叫什么?

  渣渣嗎?

  “我決定了。”錢坐莊猛地直起身,小眼睛里大放光芒,“我要做生意,把我爹徹底打敗。”

  李長安無話可說,作死新境界,說的就是錢坐莊了。

  “你準備做什么?”

  “開酒樓。”

  “你家不是已經開了錢氏酒樓了嗎?”

  “那是我爹最得意的產業,我就要在這個產業上戰勝他!”錢坐莊雄心萬丈地揮了揮拳頭。

  李長安心中不禁為錢老爹默哀。

  有這種熊兒子,得操多少心?

  “李兄,你有沒有啥想法?我可以算你一份。”錢坐莊轉過身,朝李長安擠眉弄眼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你這一開口就是要干倒錢氏酒樓,我什么想法?”

  “這么說,如果目標小一點,你就有想法了?”錢坐莊敏銳地抓住了李長安話里的漏洞。

  李長安聳聳肩,自己的確想在東岳郡城把旺福記開起來,“是有這個想法,但現在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錢坐莊來了興致。

  “時機不對,還得再等等。”

  “等什么?先說說看,要是點子不錯,我可以加入。”錢坐莊往李長安身上湊了湊。

  李長安趕緊拉開距離,“差不多就行了啊,我對男人沒興趣。”

  “等我什么時候準備開始了,再跟你說。”

  如果錢坐莊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有經商天賦,把他拉進來入伙也未嘗不可。

  只是一定要保證自己的主導地位,而不能給他人做了嫁衣。

  尤其對方是錢氏酒樓的少當家。

  鳩占鵲巢這種事,不能不防。

  錢坐莊一個上午都纏著李長安,“李兄啊,我感覺我們真的是有緣。”

  “在書院很少能碰到對經商有興趣的同窗,恰好你也是。”

  “要不咱們斬雞頭結拜吧。”

  李長安袖子都差點被扯爛,無奈道,“你結拜斬雞頭干嘛?雞招你惹你了?你就要它的命?”

  錢坐莊一下子被問懵了,李長安趁機抽出袖子,趕緊逃跑。

  錢坐莊猛地一拍腦袋,沖著李長安的背影喊道,“那是傳統……傳統啊。”

  ……

  來到天地院,

  安南和周子瑜還沒過來,不知道在哪兒鬼混。

  李長安鋪開宣紙,提筆蘸墨,刷刷揮毫。

  其一

  “一尺深紅勝曲塵,天生舊物不如新。”

  “合歡桃核終堪恨,里許元來別有人。”

  其二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新添聲楊柳枝詞二首》分為兩首,李長安想了想,還是沒有并成一首。

  最后在眉首寫下詩名,《相思二首》。

  原名過于冗長,萬一要解釋詩名的來歷,還不好說,倒不如直接改成《相思二首》,也算符合詩意。

  拿著詩,李長安蹬蹬蹬上了七樓。

  “長安?你怎么來了?”徐年目光從書桌上移開,看向李長安。

  相比起初見時,態度和藹慈善了不少。

  “徐副掌樓。”李長安恭敬地行了一禮,“叢文書局的《囈語》,學生已經寫出了詩文,所以前來請徐副掌樓指點。”

  徐年眉頭微微蹙起,語重心長地說,

  “長安啊,你寫出《登第九樓臺》,的確才華橫溢,我和秦掌樓,乃至副山主都為之贊嘆,但寫詩畢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登第九樓臺》把你的起點拔的太高了,高到你下一首詩文要是失敗,外面那些人的評價,很有可能會把你砸的粉身碎骨。”

  “我和秦掌樓商量過,都希望你能蟄伏幾個月,等六月或者七月,我們會全力幫你,助你再次沖擊文圣榜,爭取把文名夯實。”

  一番話言真意切,李長安能聽出徐副掌樓的關切之意。

  正常情況的確如此,曇花一現的天才太多了,不少天才一飛沖天后,就如流星般墜落。

  徐副掌樓和秦掌樓的這番安排,再穩妥不過。

  慢慢穩固自己的文名。

  雖說不可能一下子成為大師,但只要保持高水準的詩作問世,即便不是大師,也能聚攏起一大批擁躉,為以后鋪平道路。

  這是在幫自己塑金身。

  可自己的情況和其他人并不一樣。

  腦袋里那么多唐詩宋詞,只要能出現在羊脂玉書上,李長安有足夠的信心,就算不能登頂,也肯定能取得好名次。

  “多謝徐副掌樓如此為學生著想。”李長安恭敬地說道,“只是學生……還是想試一試。”

  徐年輕輕一嘆。

  年少成名,有些傲氣也是正常。

  也罷,先看看再說。

  如果不行,正好也能敲打一二。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先放這兒吧。”徐年淡淡說道,“也有不少人已經把詩文交過來了,等我全部看完,再找你談。”

  “多謝徐副掌樓。”李長安將詩文放在徐副掌樓書桌一側,然后恭敬離開。

  見李長安離去,徐年搖搖頭。

  這就是年紀輕輕就一飛沖天的弊端。

  年輕氣盛啊。

  在這個上面吃虧的人太多了。

  他也見識了太多。

  看來李長安也沒逃得過這個毛病。

  即便已經叮囑了很多次,但一月文圣榜的登頂,終究還是讓這個尚未及冠的小家伙,有了驕傲自滿的情緒。

  “這次是得好好跟他談談了。”

  徐年輕嘆了口氣,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詩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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